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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卻用眼神制止了。這樣危險的姿勢,若驚到了,反而才容易出事。

“二殿下。”榮惠走近幾步,輕聲喚道。

朱立軒轉過頭,一雙圓亮的眼睛竟然帶了絲紅色,格外惹人憐惜。他見是榮惠,頭一次沒有急著上前拉住或撲進懷裡,而是露出了近似委屈的神色,輕道:“華嬪,你知道麼,那是我母后的琴。”

榮惠是頭一回見朱立軒有這樣的神色,心疼之餘,在聽到最後一句時,更是一愣。

“母后離開了,他們就都忘了我的母后。”朱立軒輕啜了一聲,癟嘴道:“就隨便將琴賞給旁人……”

榮惠原是想聽他傾訴,畢竟小孩子幼年喪母總是難以撫平的傷痛,說出來也是一種宣洩。但朱立軒卻好半晌不言不語,榮惠忍不住開口道:“二殿下,你知道這‘采薇’的由來嗎?”

朱立軒抬起頭,雖不解其意,卻是點點頭道:“是皇祖睿宗為寵妃建造的。”

榮惠笑了一笑,說:“雖然睿宗和寵妃皆故,但旁人是否忘了不要緊,至少她曾經活在睿宗心裡。先皇后並沒有離開,她永遠活在二殿下心裡。”

“是,母后永遠活在我的心裡。”朱立軒點頭認真道,他的眼睫上沾了一層霧,他眨了眨,目光透亮,“那些對不起我母后的,我也會為母后討回。”

那最後一句,朱立軒說的十分輕,猶似唇語,若非榮惠相距近,又滿腹心思都在他身上,只怕是聽不清的。但聽清了,卻叫她心裡一緊。

但還來不及多想,朱立軒因想從曲欄上跳下來,抬腳一動,卻沒使好力道,整個人都從曲欄下栽倒下去。榮惠大驚,眼疾手快的一抓一撈,幸虧抓住了他的一雙小手。

“二殿下,你也抓緊我,千萬別鬆手。”榮惠一邊借力曲欄,一邊緊緊握住朱立軒的手,但朱立軒看似勻稱,體重卻不算輕,榮惠如今有孕,抓得有些吃力。

趕過來的魏長也是急得滿頭熱汗,道:“這可如何是好,娘娘,讓奴才幾個下水託一把二殿下,再擎上去吧?”

“多嘴。”身子懸空的朱立軒冷冷看了魏長一眼,魏長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榮惠見狀,忍不住暗歎氣,他這樣的性子雖然能威懾住群僕,但長此以往可不是好事。但眼下,她也不能細想這些,衝魏長道:“不必理會二殿下的孩子話,救人要緊,二殿下若出了差池,你擔待不起。”

魏長點頭如搗蒜,朱立軒皺起眉,正要說什麼,卻被榮惠正色打斷道:“不要讓我擔心,更不要讓你母后為你擔心。”

朱立軒笑了,眼睛晶亮,脆生生道:“華嬪,我會鳧水。”

“那也不行,入秋水涼。”榮惠笑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著急,以朱立軒這種身體狀況,是萬不能著涼的。

魏長帶著幾個內監連同榮惠一起,七手八腳的將朱立軒給拉了上來,總算有驚無險。

br》 榮惠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正準備告誡朱立軒幾句,他已經伏進了自己的懷裡,嚅嚅著道:“華嬪,我不會讓你和母后擔心的,我沒能保護母后,但我會保護你的。”

榮惠失笑,聽著這無忌童言,卻又覺得開心,比起初次見到朱立軒之時,至少現在的他更多了幾分孩子般的生氣,不再是那般喜怒無常的暴戾摸樣。

往後的小半個月,漸漸染紅了楓葉,進了九月,已經是滿目的秋色。

早該進宮受封賞的老將薛定川和得力副將薛達遲遲未至,有關其遇陳王餘孽偷襲之事,也陸續傳至宮中。傳言中將此次偷襲描述得極盡慘烈,好似薛定川和薛達已經重傷不治一般。

榮惠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傳言大多是人為不實,但總聽得言之鑿鑿,也容易心慌失眠。玉樹見狀,免不得心急,連日調配了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