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揚沒有回答,而是從包裡掏出手機,調出一條資訊,遞給薛傾城看。薛傾城接過手機,只見上面赫然寫著:薛老師,請收到資訊後速回,哪怕只有一個字。我覺得,我有愛的權利,愛永遠都沒有錯。我的愛堅如磐石,永遠都不會改變,並且願為你粉身碎骨。我願等你到再一次日全食,等你到天荒地老。你的月亮。
讀到落款,薛傾城感到有些肉麻。雖然秦勉每次給她發資訊也都這樣落款,可是沒有第三者知道,她還無所謂,可是今天,這種資訊,這種落款卻出現在宋清揚的手機上,薛傾城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更有些不明白。她急著問:“清揚,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秦勉三個月前發給你的資訊,可惜他發錯了號,發到我的手機上來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因此也沒在意。可是現在我們兩人走到這一步,我想問問大姐這裡面的勾勾當當,是不是真的。”宋清揚說,心裡很沒底。如果薛傾城說這全都是真的,而且她已經愛上了他,那麼她該怎麼辦?此時,宋清揚立刻又反應過來,堅信這絕不可能,薛傾城是個正人君子。
薛傾城明白了,她突然笑了笑說:“清揚,這都是真的。”
宋清揚的臉突然變得慘白,嘴唇在發抖,兩眼立刻就噴出了火星。這時,薛傾城站了起來,說:“清揚,這都真的是秦時月一個人的單相思,自導自演的鬧劇。這樣的資訊他給我發多了,至少也有幾百條,甚至上千條,有時一天就有十幾條。他還給我寫過信,寫了很多讚美我的詩,可以說,那些愛情詩可以代表他詩詞創作的最高水平,或者說都超過了前人,但我一個字都沒有回過。前幾天,他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約我一個人中午去吃飯。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我說不行,中午我的物件來了。不料,他突然發傻似的說,那就晚上,請不到我,他就永遠等下去,直到請到為止。我只好答應。但是,那晚是我請的他,而且我約了好幾個詩友,我知道我是絕不能一個人去赴約的。大家歡歡笑笑,鬧得很晚。可是秦勉並沒有怎麼說話,很鬧心的樣子。大家都誇他的詩,誇他的酒量,最後把他送到了漆梁縣政府賓館。”
宋清揚來得晚,說話間已到了中午飯時。薛傾城看一眼左手腕子上的梅花表,說:“清揚,說心裡話,我很喜歡秦時月的才氣,更喜歡他的詩,他能評上漆梁縣的優秀詩人,都不是空穴來風,是有根有據的。這幾年,他在《大地詩刊》、《中華詩刊》、《長城詩詞》等省級和國家級報刊上發了不少的詩作,可以用連篇累牘來形容。特別是在《藍天文學》上,他一年上了兩期,而且是一上就是十來首,這在全縣歷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藍天文學》是中國頂級刊物,對稿子要求很挑剔,那不是吹,不是玩的。但是,喜歡他的詩並不等於喜歡他的人,特別是他的性格,還有他的那一抹鬍子,我看了就想吐,不知為什麼。清揚,真的,我說話有些損,將來你們要是破鏡重圓了你可千萬別恨我。”
宋清揚撲哧地笑了。薛傾城接著說:“假如有一天我真的下嫁到佛耳峪,還有宋清宇呢。”薛傾城突然覺得說漏了嘴,於是趕忙補充說:“還有陸崢嶸、李松山呢,總之我不喜歡秦時月。”薛傾城說完,拉起宋清揚說:“清揚,咱先去用膳,相信姐姐的人格就是。”
宋清揚從心裡感動,她認定薛傾城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特別是她還聽得出,薛傾城心裡裝著宋清宇,因此,她就更加確信,薛傾城是真的與秦勉沒有關係,一切都是秦勉的幻想。
送走了宋清揚,薛傾城的心情並沒有平靜。其實,她真的不想讓宋清揚走,她想留她住一晚上,再勸勸她,跟她說說心裡話。可是宋清揚堅決不肯,從飯店出來,直接去了汽車站,說再晚就趕不上班車了。
薛傾城沒有回宿舍,而是又去了辦公室。她睡不著,沒有覺。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