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裡。”他的原則之一是,在軍醫集中精力處理傷病員傷口時,非參加治療的醫護人員一個都不允許在場。
於是,來觀看熱鬧的人無一例外被遣出了門外,只能留下醫護兵。費鎮南沒有例外,坐在了包廂的另一側,只能遠遠地看著另一邊的她。小陸收到指示後,立馬進來給他遞上一條毛巾擦手。費鎮南接過毛巾,低頭看著指頭上她的血液,不知為何心頭在打顫。明知道有君臣在,她絕不會有事,可為何心底裡這麼的慌亂。她就離自己近在咫尺,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傷了……
“六六,因為剛剛的突發狀況,可能有人員受傷,命令下去,每個連隊的衛生兵都看好自己連隊的兵。第一時間把傷員情況統計上來。”費君臣邊是繼續按著傷員的傷口止血,邊作為軍隊領導及時地發出命令。
“是。”六六立馬走到一邊的通訊兵那裡,開始執行他的指令。
費鎮南這時吸上兩口大氣,慢慢地恢復了平日裡那股天崩地裂都不能動搖的沉穩勁兒。快速地擦乾指頭上的血,他向嶽濤等人發出下個指示:“政委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各連指揮官該怎麼配合軍醫就怎麼配合。但是,我們的目的地不會變。進入車站後,隨時準備進入戰場。”
費君臣見傷員的血完全不流了,開始更換敷料,這才發現墨蘭的眼睛一直閉著,問:“是不是疼?”
“不疼。”她的聲音冰涼,像是刀磨出來的。
但富有經驗的軍醫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六六笑了出來:“政委,我看還是給她打一針止痛針吧。”
“不用。”墨蘭驀地睜開了雙目,眼瞳清涼,射出冰冷的意味。開玩笑,這點疼有什麼能受不了的?
六六不說話了:是覺得她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某個人。
貼好了敷料,墨蘭立刻坐了起身,接著才不管那些軍醫嘮叨,趕緊走去洗漱間清洗掉血跡。黏糊糊的流體都淌到了脖子裡,令她渾身難受。進了洗漱間關上門,照著鏡子,見左額靠近眉梢的地方貼了一塊4949方方的乾淨敷料。看來自己是大面積擦傷,觸及表層小靜脈,才突然流了那麼多血。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只能說費君臣那隻貨的技術不賴,僅憑指頭按壓就能幫她很準確地止住靜脈的流血。見傷壓根不重,她就完全放心地開始處理汙跡。
因軍列要進站,隨時可能會停水,她當務之急先沾溼了條毛巾,仔細地擦乾臉上脖子身上的血跡。接下來乾脆把長假髮給取了下來,原先的短髮長了一些,快到齊耳了,不過還是個男孩子頭。繼續清洗脖子,發現衣服髒了一大塊,最該死的是,連褲子都沾上了血跡斑斑。
穿這樣的衣褲出去,好比是重傷員一樣,簡直就是在這群軍人面前丟臉。她咬咬下唇,當機立斷開啟門,叫住了經過的小陸:“小陸,過來一下。”
小陸急忙跑了過來,先是擔心地看著她額頭的傷:“盧同志,你感覺怎麼樣了?政委他們不是讓你先躺一會兒嗎?”
“我沒事。”墨蘭對他笑笑,以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大礙,接著說,“小陸,我想請你幫個忙,成不?”
“盧同志請說。”小陸拍胸脯保證完成她佈置的任務。
“我想要套乾淨的衣服,換掉這件髒了的上衣和褲子。”墨蘭請求。只因為出發太急,自己帶來的衣物中只有兩伴裙子。
“這個,恐怕比較困難。”小陸面上稍稍顯出點難色,“因為這趟列車乘坐的都是軍人。大家要去參加演習,備用的衣物應該都是軍裝。”
“沒關係。那給我找一套軍裝。”
“女兵不大好找。”小陸道出另一個難題。
“你們穿的小號軍服就可以了。”墨蘭看小陸一再露出難色,恐怕還是擔心觸犯什麼軍規吧。於是她在見到嶽濤的影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