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看看……”
蕭老爺說著,看到她懷裡還一直抱著庾睦不放手,便呵呵笑了起來,揮揮手道:“我看江願丫頭人坐在這裡,心裡也放不下夫郎,不如早點回去把安置好,休養兩天再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話。老大家的,你帶丫頭回去吧。”
他這麼說笑著,邊上的兩個女婿,並著一些上了年紀,多年隨在老爺身邊的僕從都笑了起來。蕭挽緣雖是面上一紅,但心裡正巴不得早些回去,自然不會推拒。忙起身朝蕭老爺俯身一躬,又朝二房主夫點頭致意,才抱著庾睦,跟在父親身後走出大屋。
“主夫大人姓莊諱瑤,在外面,你要叫他大相公……”
蕭挽緣一愣,腳下步子頓了一下,才察覺這低弱的聲音是庾睦發出的,他伏在她肩上,聲音壓得很低,乍一看是睡著了,實際卻是閉著眼微微皺著眉,像是在擔心什麼。
前面引路的人敏感地回了下頭,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蕭挽緣笑起來迎上去,有禮道:“大相公,緊著回去吧。”
一路走回大房的知聞院,便有不少僕從迎了上來,兩個十分年輕的少年指揮著叫人抬上一張軟塌來,朝蕭挽緣笑道:“大相公、大小姐回來了,聽說大小姐把咱們少相公抱了一路,可該累壞了吧,我們便抬著這湘妃塌來接了……”
“去,就你們碎嘴,沒大沒小沒個正經的,叫旁人見著了該以為我這個主夫沒管教好你們了,”那兩人似是莊瑤面前十分得意的下人,這麼笑鬧了一陣,他也只是隨口訓了他們一句,揮揮手讓蕭挽緣把庾睦在湘妃塌上安置好了,叫了兩個年輕力壯的粗使小廝上來,把那臥榻抬了,進屋裡去。
蕭挽緣放下了庾睦,就分了一些心思去看這庭院。看起來像是典型的江南園林,佈局精巧,有土石壘成的山,還有引來的活水穿過院子,一眼便能看出絕非小戶人家。
莊瑤由那兩個少年一左一右陪著進了屋,朝蕭挽緣看了兩眼,見她時不時朝庾睦那裡看,面上到底不好看起來,冷下聲音道:“江願,當著他的面我也不避諱說這話,當年你執意要娶他,我就沒贊同過,後來他又害得你重病至今。以我的意思,是不想他再進咱家的門了,只是他如今既懷了身孕,偏偏老爺那裡又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盼著他真能給你添一點血脈,好償報你這些年待他的好。”
這些年待他的好?那樣往死裡折磨也叫好麼?
蕭挽緣幾乎要目瞪口呆,剋制了一番,才穩住聲音應了一句。一想起大夫斬釘截鐵說這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心裡也替庾睦犯難。古來最難處的恐怕就是婆媳關係,而莊瑤對他的印象看起來很是糟糕,過幾天他要是沒了腹中的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回來了就罷了,你還在這兒說什麼呢?快些找大夫來給孩子瞧身體才是正事,”門口一陣動作,一個身穿暗褐色衣袍的女子打了簾子進來,眉目間看得出與蕭江願有許多相似,一進門便朝莊瑤抱怨道:“這天兒這麼冷,你就一直讓他們這麼幹坐著閒話不成?”
莊瑤的話被打斷,原先還有些不高興,一看清來人,卻忽地站起身來,迎上去替她拍打著肩頭:“妻主,不是說要明晚才到麼?您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怎麼,外頭下雪了?”
“是啊,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下得挺大了,”女子點點頭,把束手恭敬站在一邊的蕭江願看了幾眼,聲音倒是溫和了不少,笑道:“怎麼出去了兩年,連我這個當孃的都不認得了麼?”
“孩兒不敢,”蕭江願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親,蕭家的現任當家人蕭柏青。連忙迎上去,單膝跪了下來,口中道:“給孃親請安。”
“好了,快快起來吧,”蕭柏青拍拍她肩,一把把她扶了起來:“我才進門給老爺請安,就被老爺一迭聲地趕回來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