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見好,今天歸家來了。”
“是,讓孃親和爹爹記掛了……”
“唔,我也是糊塗了,怎麼和你爹一樣,拉著你們在這裡說話,”蕭柏青一拍腦門,朗聲笑道:“你快些先回屋裡去歇歇。等用過了飯,咱們再好好說話。”
蕭挽緣如蒙大赦,跟著兩個抬著湘妃塌的小廝轉回側邊自己的小院落裡,見院中灑掃一新,丫頭小廝站了一排,卻也顧不得去管他們是誰,只叫人把庾睦抬到臥房,便把人都屏退了。
庾睦像是也知道她的想法,還沒等她開口,便伸手支起了身子,輕咳了一聲:“我……能讓我喝口水再說話麼……”
蕭挽緣聽他聲音嘶啞,早已倒了一杯水湊到他唇邊,庾睦剛開口,便覺得唇上溫溫潤潤地已經觸到了水,面上一紅,奈何實在渴得厲害,只好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
“老爺姓杜,不過底下一般就只稱呼他為老爺,家裡的事他雖說已經脫開手不管了,不過他說話,兩房裡都還是要聽的,”庾睦歇了一小會兒,便輕聲道:“不過這兩年不知是不是還這樣了……”
“娘是老爺嫡出的女兒,除了大相公外,還有兩個侍夫,大相公只得妻主……只得妻主你一個女兒……”
這些事,在下山前庾睦也偶爾提到過,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地回到蕭家,也就一直沒有上心,此時便只得臨時抱佛腳地拼命往腦中記了。
第九章 明爭暗鬥
“大小姐,廖大夫來了,請他進來麼?”
蕭挽緣一聲輕咳,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庾睦那裡,心道來得還真快,早知道剛剛應該先打聽一下這個廖大夫的情況,免得待會兒不好應對。
誰知庾睦聽到“廖大夫”卻像是也有些不解,微微搖頭,輕聲道:“我們離開的時候,家裡還沒有這個人。”
蕭挽緣舒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她的“一無所知”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當下心中一定,點頭揚聲答應:“進來吧。”
門外便有一個少年引了一個提著藥箱的中年女子進來,給他們恭恭敬敬地行過了禮,才朝蕭挽緣道:“大小姐,請容我診診脈。”
蕭挽緣無所謂地把手伸了出去。依庾睦的說法,蕭江願這具身體大約每隔幾天就會犯一次病,可是她佔據這具身體起碼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卻並未有過“發病”的事,甚至連徵兆也不曾有過。照她的推測,蕭江願先前的那些症狀,應該是精神上的問題居多,而現在佔據著這身體的是她的靈魂,或許,那些精神方面的疾病也就隨著蕭江願的消失而消失了。
“大小姐,”廖陌對她點點頭,又問過了她近日的飲食起居等,終於下了結論:“廖某不才,診斷不出大小姐體內有何病症,依在下診斷,小姐身體無恙,只是有些虛寒,只要好好調養,不日便可痊癒。”
“如此,便多謝廖大夫了。”
蕭挽緣收回手,見她轉而看向庾睦,倒是比方才她給自己看診還多了一分緊張,看著她把脈,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廖陌回身朝她安撫一笑,這才專心看診,隔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少相公腹中孩子已有近三月大小,只是……只是胎息微弱,恐怕難保,兼著孩子似有不足之症,依在下看,不如早些將孩子落了,好讓少相公將養身子。”
連著兩個大夫都這樣說,蕭挽緣情知這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回頭去看庾睦,只見他呆愣愣地靠在床上,一雙眼睛瞪得很大,霧濛濛地一片,絲毫沒有神采,卻讓人一看之下就有些難以剋制,想要再看上一眼。
“庾睦……別這樣,將來、將來……”
蕭挽緣咬牙,後面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她不能保證將來真正的蕭江願就能回來。事實上,隨著她越來越適應這具身體,她甚至有種預感,蕭江願,恐怕是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