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緊緊拽著被子蓋在身上,有強烈的被捉姦在床的害怕和恐懼感。滬森也不說話,關上門,把行李箱放在小櫃子上,脫下的大衣和圍巾掛進衣櫥,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他點上一根菸,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對男女。
“慧,他是誰?”皮特提高音貝問道。
“我是她的丈夫。”滬森朝皮特臉上吐著菸圈,不惱火也不抓狂,若無其事的慢悠悠的說道。
“你!”皮特瞥了一眼淑慧,用英文罵罵咧咧的嘀咕著,迅速穿上衣服奪門而去。
“你想怎樣?”淑慧揉了揉黑色的波浪紋捲髮,環抱著肩膀,冷冷的問道。凃著銀色蔻丹的指甲在燈光下閃著灼灼的光,映襯著她完美的光潔臉龐,沒有一個男人看了會不心動的。
滬森把菸頭扔到床上,絲棉被上起了一柱扶搖直上的青煙,留下了蠶豆大小的洞,有如刺眼的傷疤。
他說:“你今天很髒,我不想碰你。”
淑慧鬆了口氣,別過身去準備穿衣服,雪白的後背在長卷發下若隱若現,聽到腳步聲的靠近,她閉上了眼睛。林梓慕親吻凌菲的畫面在滬森的眼前反覆跳躍,他上前摟起她的頭髮,撫摸著她的肌膚,狂風暴雨般的吻下去,他不停的喊著凌菲的名字,直到精疲力盡的在她身旁躺下來。
“你為何要這般折磨我?”淑慧問道。
她對著天花板輕輕叫了一聲,“滬森哥。”
“對不起,淑慧,我喜歡你的身體,我付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既然說對不起了,就不要再這樣了。”淑慧的話語裡只剩下哀怨,她的高傲和自負被身邊的這個男人踐踏的一無所有,她覺得自己骯髒透了。
“你是我的,是我周滬森的,你記住了嗎。”滬森掰過她的臉,看見她眼裡噙著的淚往外流,伸出舌頭去舔。
“滬森哥,你變了。”
滬森冷笑了幾聲,“拿著你的錢走吧,錢包在大衣袋裡,這才是你該乾的正經事。”
“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我劉淑慧還沒下賤到這種地步。”淑慧推開他,起身穿衣服。
“隨便你,可你不要錢,你的洋鬼子該如何活哦。”
“請你不要侮辱皮特,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周滬森,你懂什麼是愛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歡漂亮的女人。”滬森伸出手,塞進淑慧的旗袍裡,淑慧竄到沙發邊,遠遠的躲著他。
她問:“你回去嗎?是不是該走了?”
滬森答非所問道:“淑慧,你這樣下去,會不會生個綠眼睛的雜種出來?”
他哈哈的笑起來,笑的淑慧心驚肉跳。她掐著高挺的鼻樑,費力的嘆出一口氣,不能保證滬森說的不會發生,可到哪裡去儘快籌到前往法國的錢呢。
出了華僑飯店,兩人分別坐上黃包車,一前一後的走著。到家下了車,滬森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牽著淑慧的手,對迎在門口的墨茹笑笑,“媽,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快洗洗臉吃飯吧。”墨茹招呼王媽給他們端洗臉水,又拉過淑慧的手,“這手怎麼這麼涼啊,淑慧,你的臉色也不太好,怎麼了?”
淑慧的臉色煞白如紙,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細心的撲了粉,遮蓋住青黑色的眼周,把嘴唇塗的油汪汪的。見墨茹問,淑慧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忙笑道:“媽,我沒事,路上舟車勞頓,有些累了。”
墨茹仿似看穿了她的心事,獨自抿嘴樂,攬過淑慧的肩膀,隱晦的說:“女兒家,這關是逃不掉的。”
淑慧大抵能猜出墨茹指的是什麼,她把我內心的沮喪誤當成不適和難為情了,也就不解釋,索性把情緒都寫在臉上,怏怏的坐著,用手敲打痠痛的腿。
小紅正站在餐桌旁給滬森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