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共有三支。” “季米躺在地上是什麼姿勢?比方說,臉朝下嗎?” “他是側身躺著,頭上在流血,還有好多好多的血從嘴裡冒出來。我抓過一條床單,我不太記得什麼睡袋,只記得抓起一條床單。我坐在季米身邊的地上。羅賓說:‘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我幫助他。” “你有沒有和季米說過什麼?” “我緊緊地摟著季米,告訴他我打算做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我相信如果季米現在在這裡,如果季米現在能看見我,他一定會說他理解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幫助羅賓。” “你為什麼沒有別的選擇?” “我一直覺得欠了羅賓。記得羅賓八歲那年,我送他去他父親和繼母家,他眼巴巴地望著我,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我說很快。其實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長到了18歲才又回到我的身邊。” 貝蒂以下的證詞和其他家庭成員提供的相差無幾——她讓羅賓出去找波比,又打電話給雪莉等等。貝蒂只是巧妙地將細節重新編排,使之符合她的故事。 伊芮說:“咱們還沒說完臥室裡的事。你把床單蓋在了彼茨先生身上?” “我把床單蓋在季米身上。當我把他的身子翻過來時,發現了那把槍。我撿起槍放進了床頭櫃裡。” “當羅賓回來的時候,季米的屍體在哪裡?” “還在臥室裡。” 接下來,伊芮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問:“羅賓看到了季米的屍體嗎?”倘若是羅賓殺了季米,他一定看見過季米的屍�體。〓� 更絕的是貝蒂的回答,她居然說:“沒有。”貝蒂指控羅賓殺人,又稱羅賓沒有看見過被害者的屍體,這樣的自相矛盾豈非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人世與墳墓之間(19)
貝蒂說,是她幫著羅賓,而不是羅賓幫著她,掩埋了季米。她也不承認事前已經準備好了泥炭沼秋海棠等物,而說成是第二天早上才去買來的。 “你買泥炭沼時開的支票日期是8月6日嗎?”伊芮問。 貝蒂說是的,但是支票已經找不著了。 “你知道季米的人壽保險金額嗎?” “不知道。” “那退休金呢?” “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退休金。” “前幾天你聽見那位捷西潘尼的女士作證說,人壽保險申請表上季米的名字是你籤的?” “是的。季米生前從不反對我籤他的名字。出售汽艇的字據也是我籤的。” “季米的屍體就埋在你的院子裡,你感覺如何?” “我一直覺得心中不安,特別是晚上,我都不敢離開客廳,也不敢到園子裡去。” 比爾·班迪交叉取證:“還記得今年6月14日,你在保釋金聽證時說,你不知道季米埋在花壇下面?” “記得。” “你是那時候在撒謊,還是現在在撒謊?” “那時候在撒謊。” “你剛才說,以前你曾被捕過一次,因為你朝你的第二任丈夫比利·朗恩的背後開了兩槍。” “不是背後,是腹部和側面。” 比爾懶得和她糾纏細節,他繼續道:“1979年8月23日,你是否曾因‘公開淫蕩罪’在達拉斯的‘查理的天使’夜總會第二次被捕?” “沒這回事。” “你還記得那個叫亞奇·飛利普斯的醉漢嗎?” “不記得。” “你還記得你為此而被監禁30天,罰款250美元嗎?” “是的,我承認。” “今年1月,季米在橡樹峽的房子著火後,你曾兩次向保險公司索取賠償金,是嗎?” “只有一次,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付錢。” “因為保險公司懷疑有人縱火。前幾天,有好幾位證人出庭作證,關於季米的人壽保險和退休金。季米一共有三單人壽保險,各為8�6萬美元、2�4萬美元和4�34萬美元,合計15�34萬美元。另外,他還有退休金。這些證詞你都聽見了吧?”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些數字。” “還記得消防總隊的丹尼·玻里斯牧師去你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