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視窗透射出來。
可能是趙尚西或者宋連書住在這裡吧?我猜想到。
潛到這間屋後,手扒視窗,我悄悄把頭探出向裡觀瞧,果不其實,裡邊有兩個人正坐在一張小方桌旁喝酒吃肉,左邊的是趙尚西,右邊的是宋連書,看樣子兩個都已經喝了不少,趙尚西的臉紅得好似關公,宋連書則是煞白煞白,兩個人的舌頭一個比一個大,儘管如此,他們倆個卻似是越喝越來勁兒,你一杯我一盞,看意思,沒有一個先喝趴下,這頓酒就完不了,至於所聊的內容,大多是一些過去打家劫舍,無限風光的往事。
喝著喝著,趙尚西突然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撴,也不知是動了哪根神經。
“哼,孃的,真是越想越氣!”他忿忿不平地哼道。
對面的宋連書嚇了一跳,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望向趙尚西,”二當家,您這又是想起了哪一齣呀?”
“什麼哪一齣,還不就是下午見面的那個小子,想著就憋氣!”趙尚西罵道。看來,下午打架吃了暗虧,直到現在他還是耿耿於懷,難以忍受。
“呵,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二當家,其實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呢。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關羽關雲長,那是武聖人,過五關,斬六將,斬顏良,誅文丑,夠本事的吧?不也有過走麥城的時候嗎?二當家你不過是一時不小心吃了點暗虧,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再說了,你的功夫主要是在家傳的刀法上,那個人拳腳功夫是不錯,不過真的動手用上兵器,他末必就是您的對手。”宋連書笑笑勸道。
這幾句話說得趙尚西開心窩裡去了,所謂人活一口氣,佛為一柱香,很多時候人想不開,就是因為心頭一口氣消不下去。這口氣在,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能鬧到驚天動地,這口氣消了,山崩地裂只當是土地公打呵欠。關羽使的是青龍偃月刀,武林之中被奉為使刀的祖師爺,尊稱為刀聖,俗語有說,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掉大斧,孔聖人跟前賣三字經,由此可知,關羽之於使刀者,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宋連書把他比成關羽,如此一來,連他的失敗也變成無數光彩事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說的好,不是我吹牛,如果動起刀來,那個小子要能在我面前走十個回合,我‘趙’字可以倒過來寫!”
窗後的我暗自冷笑,刀,只有你會嗎?越是半桶水的人越喜歡吹牛,所謂夜郎自大,小國第一不敵大國第三,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總覺得天是王大,地是王二,他就是王三。這種人,不真正吃點兒苦頭,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已算是哪根蔥。
“呵呵,二當家的刀法,那是咱們興隆縣的頭份兒,除了大當家,誰比的了!只不過話說回來,有一件事我總是想不大通,大當家那裡我又不好問,不知二當家你能不能回答。”大概也是多喝了幾杯,宋連書的顧忌比平時少了許多,清醒時不敢說的話,此時也敢說出來了。
“什麼事,你說吧。”趙尚西也是喝得頭大,所謂酒後吐真言,在酒精的作用下,本就大條的神經更是全無並點約束,真正是有問必答,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呵,二當家,那個蘇逸生到底和咱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大當家一定要救他?不是我宋連書不講江湖道義,如果從山下傳來的訊息沒錯的話,蘇逸生是勾引陳家的寡婦女兒,還殺了人家家裡的丫環才攤上了人命官司,這事兒說出去,到哪裡都不露臉。咱們趙家軍和他陳家遠日無冤,近日無仇,跟本就犯不著趟這趟渾水,這次為了救蘇逸生破了咱們定了六年的山規,等於和陳家結下了樑子。雖說咱們不怕他陳家,但陳家在興隆縣終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大業大,光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