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官窯瓷器青花筆洗,最後被一位英國商人以五千五百銀元拍得。這件粉青葵口瓷碗品質和那件青花筆洗基本相當,依我看,五千銀元應該問題不大。”略一沉吟,關景元答道。
五千銀元,這可絕不是一個小數。胖子沒有馬上說話,大概是在心裡和計這筆交易是不是很值。
胖子的反應對面的年輕人看得是清清楚楚,“呵,李老闆如果一時手頭不便的話那就算了。買賣不成仁意在,全當是交個朋友吧。倩文。”年輕人扭頭向紫衣女人使了個眼色,紫衣女人站起向桌邊走了,看意思是要收起瓷碗。
“且慢。呵呵,不就是五千銀元嗎?李某雖不是家財萬貫,倒也不至於拿不出這些。”
江湖人,要的就是一個面子,東西是真品,估價又是古玩界的權威作出,自已如果掏不出錢而讓人家把東西收回,等傳到江湖上,自已還有什麼面子?
胖子從懷中取出支票本,刷刷點點寫下一張,然後撕下放在桌面,中指輕輕一彈,支票便順著桌面滑到對面年輕人面前。
“這是滙豐銀行的現金支票,憑這張支票,你可以在全國任何一家滙豐銀行支取五千銀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身術】………
細雨無聲,夜幕降臨,大部分商鋪關門打烊,收攤算賬,工作了一天的人們也大多返回家中,不管這一天是苦是累,是否賺到了錢,也得吃飯睡覺,因為明天還有這樣的生活還要繼續。wWw.23uS.coM沒有了商鋪夥計的叫賣吆喝還有大街上奔走忙碌的人們,上海灘變得安靜了許多,在滿天繁星和一輪圓月的照拂下,是點點燈火和更多黑黢黢的陰影,整座都市也如一個辛苦一天的老人沉沉睡去。
但有一處卻是例外。
張公館,位於上海法租界內,這是一座兩層小樓,從外表上看,和臨近這裡的其他公館似乎並無太大區別,同樣的歐式風格,同樣的氣派豪華,然而,若是你足夠細心的話,就能夠發現公館內外,明處暗處都有穿著黑綢短褂,頭戴鴨舌帽,腳蹬軟底布鞋的人走動,如果眼力夠好,或者距離更近的話,你甚至可以發現這些人腰間的衣服大多鼓鼓囊囊,底下藏著的不是斧頭便是匕首短刀。
一座公館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人保護?其嚴密程度甚至超過警察局?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座公館的主人就是上海青幫老大張源壽。
張源壽,原名張源魁,出生於江蘇川沙高橋南,四歲以前,父母相繼去世,先後由其繼父和舅父養育。十四歲到上海十六鋪鴻元盛水果行當學徒,嗜賭成性,後拜青幫陳嘯北為老頭子,在青幫中屬‘通’字輩。張源壽為人機靈詭詐,善解人意,行事風格心毒手狠,最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話就是‘要麼不做,做就要做絕’。就是憑著聰明才智和狠辣的手段,張源壽很快由一名普通幫眾成為青幫的頭面人物,其勢力遍及上海灘的每一個角落,在《新民晚報》最有勢力人物調查中,他的名字甚至還排在上海市市長之前。
試問,這樣一位在上海灘跺一腳地都得顫三顫的人,他的住所怎麼會和普通公館一樣?
今天是張源壽的五十大壽,中國人最重視的壽辰,五十整壽,當然更得要好好熱鬧一番。張源壽在上海打拼多年,三教九流,五行八做,黑白兩道,認識的人可謂數不勝數,得知這位**老大過五十整壽,誰不想來巴結一下兒?就算人來不了,也得準備一份厚禮表表心意,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送了禮,拜了壽,張源壽未必會記住你,但沒送禮,沒拜壽,張源壽卻肯定會記住你!”,而被張源壽以這種方式記住恐怕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膽量吧?
所以,今晚前來拜壽,參加壽宴的人很多,門口迎賓處的賀帖摞起來足有兩尺多高,估計數量至少得在三四百份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