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看著眼前的青衣男子。
他的雙眼冷漠沉凝,不帶一絲感情,像極了自己懷裡的那個人,讓她所有的小心思無所遁形。
胭脂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自己懷裡抱走了小鬱。
他的動作不可抗拒,像是抱回他的愛人一樣自然與愛護。
胭脂懷裡登時冷下去。
林懷琛抱著小鬱站起來。
他的聲音從胭脂頭頂傳來:“你們扯平了。”
說罷,便要抱小鬱離開。
一個蒼蒼的聲音響起:“大人,他被鎮魂珠擊中,或許我有辦法救他。”
周意琮搖著輪椅過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對懷中人的愛護,遠遠超過了同僚之情。
林懷琛緊緊抱著小鬱,在斟酌周意琮的話。
懷裡的人動了一下,發出蚊蠅一般微弱的聲音:“阿琛,讓他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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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很晚了。
小鬱和林懷琛從周府出來,先去和其他三位大人去平城令處將事情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恰巧碰上施崇明,他像頭蠻牛急急地拉著王飛雲和季開陽往周府趕去。
小鬱叫住施崇明:“哎,你們怎麼在這兒?急急忙忙地幹什麼去”
施崇明看見她,連忙上去拉住她,左看右看。
“我從衙門回來,聽說你受傷了?傷哪兒啦?聽說有生命危險?我急得跟螞蟻一樣地兜著轉啊。你看他們兩個死人臉,氣死我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是在陪都我早就那什麼……”
小鬱看著施崇明亂糟糟的鬍鬚,他一個人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心裡靜謐地淌過暖流。平時小吵小鬧,經常嘲笑諷刺她的施崇明才真正關心她。
經過今天的一遭,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的關心更顯得彌足珍貴。
她強裝開心地一笑:“沒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還怕施崇明不相信,拉著林懷琛:“不信你問他。”
林懷琛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鬱。
然後他笑一笑,用修長的指骨敲敲小鬱的頭,很配合地說:“是啊,你看她的樣子,有一點受傷的樣子嗎?”
“是嗎?可是衙門的人剛跟我說……”
施崇明一向敬重林懷琛,看他也這麼說,只好小聲地嘟嘟囔囔。
小鬱笑著看了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關心我好不好?”
然後又看季開陽。
他果然儘快地趕回來了,臉上還帶有一路的風塵。
看見小鬱和林懷琛在看自己,季開陽也並不熱絡,只是點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季開陽依舊像以前那樣,他一身灰衣,貌似普通,淹沒在人群中就會不見。
只是他身上生出了一種曠然孤寂的俠士風度,任誰也無法比擬。
小鬱每每看到他,總是不禁佩服起鄭德殷的獨到的識人眼光。
當初,鄭德殷將季開陽派來與他們一起來平城。
小鬱曾經委婉地告訴鄭德殷:“此去平城,一路艱險。若是不能同心合力,只怕是寧缺毋濫。”
鄭德殷並不精通術法,她害怕他格外派來的人是個累贅。
鄭德殷負手一笑,彷彿對小鬱所想了然:“他就算不能幫你們,也不會拖累你們。更何況,只怕你現在這樣說,到時候便會敬佩他的厲害。”
果然叫鄭德殷說中,小鬱不單單好奇季開陽一身修為,更敬佩他的曠達孤狠。
王飛雲上前笑眯眯地打圓場:“既然林大人和小鬱沒事,季公子也回來了。我們不如回府,連夜將這麼多天的事情合計合計。及早解決事情,然後回陪都向陛下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