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邽城門一開,無數災民已經湧到城門口,有的是去鎮上搶劫過的,一看官府根本沒有調查,就放了心,擠在城門口想早日去遼東搶上等地。
騎著戰馬計程車兵敲鑼大喊“排成六隊,今天第二批,也只有兩千個人名額。”這話一落,災民們更是使勁推搡。拼了命往城門口擠。幾十個早就想去遼東的讀書人反而被擠到了後面。
城門口仍舊布控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兩千個幸運的災民進了城,士兵們大喊“兩千人已夠,兩千人已夠。”其他還在拼命往城門口想擠進去的人,幾百士兵列陣站在城門口舉著佩刀,眾人才退了後。
很快城門再次關上。已經有很多災民往城門口擠,裹了被子想隔天排在前面。哪知隔天沒有開城門,災民已經慌了,看來這去遼東的機會難得,後悔當初一聽遼東就猶豫了,沒把握住機會。
第二批走後的第三天,到了巳時末(九點到十一點)城門終於開啟,弓箭手佈陣好後,佩刀士兵烏壓壓的從城裡出來。在城門口排列開。
騎戰馬計程車兵使勁敲鑼大聲喊道“大家聽好了,大家聽好了,現在還剩三千個去遼東領上等地的名額。今天就是最後一批領上等地的名額。”災民再次沸騰起來,不少老人被踩在地上再也沒起來過。
等搶著進了城的第三批三千災民在出城口,手捧濃粥時,騎戰馬計程車兵大聲道“我們知府老爺盼著你們去了遼東好好過日子。所以盡力給你們準備了粥。遼東那邊的規定是最先到遼東的七千人給上等地。你們在路上別耽誤了。”
三千人趕緊吃完就準備上路,後面還有上萬人呢,萬一被追上就麻煩了。
晚上城門口的災民裡有人小聲說,聽說下邽今年還得再徵次兵,賦稅又高了。旁邊有人說,留下來也不一定有活路。還不如去遼東好歹有地種。別到時候中等地都沒了,周圍的人都討論起早去遼東來。
城門口的災民又等了兩天,騎戰馬計程車兵敲著鑼大聲喊道“今天第四批,四千個去遼東領中等地的名額。以後流民男的一律充軍 女的到軍隊漿洗,幹活。”
這次城門口排隊進城的人都是遺憾之色,只差兩天,就從上等地變成了中等地了。
這四千人出城喝粥的時候,騎在戰馬上計程車兵道“此次遼東那邊的規定是最先到遼東的七千人就能領上等地。”這下災民眼神全變了,前一批就早兩天,他們要是趕上了早一批的人是不是他們就能領上等地了。
又隔兩天第五批領中等地的災民,在士兵說可以早日到達遼東,就能領上等地,都拼命往路上趕。
等這五批人走後知府和幕僚大大鬆了口氣。剩下些都是有些家資不捨得走,或是家裡老幼多的鬧不出大事來。幕僚道:“還是得讓剩下的人趕緊去遼東,若是讓這些人一直留在下邽,到時候說不定又有災民來下邽了。明兒就在城門口通知不去遼東的就趕回原籍。在其他州府滯留的都當流民,男的充軍,女的到軍隊漿洗、幹活。”
第二天大批帶刀兵士已經在城門口驅趕滯留城門口的災民,讓返回原籍,要麼回老家有可能因打仗丟命,要麼天寒地凍餓死在去遼東的路上。最後大家也只得請求知府大人開恩,開城門放他們去遼東。一個時辰,下邽城門口的災民就走了乾淨。
幕僚拱拱手,“恭喜老爺眼前的煩惱解決了。”
有管家進來在知府大人耳邊悄聲道“那幾十人都處理乾淨了。”
知府大人聽到尾巴都處理乾淨了,面色鬆了鬆。這次他託了他表兄在朝廷上摺子,建議災民去遼東落戶開荒,填充人口。遼東屯兵二十萬,這些災民去了也鬧不起來。而且可以種糧提供給軍隊,減少朝廷負擔。他的州府可不能讓這麼多災民在此。到時候亂起來控不住,他說不定會走了陵州知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