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君彥又繼續道:“只要陛下肯許蕭銑共治南方,互不侵犯,只要蕭銑不再助楊元慶,就算他撤軍,我們的壓力也會小很多,如果他能助我們,他的軍隊敵住杜伏威,然後我們十八萬軍隊對陣三萬隋軍。陛下,我們還有希望。”
李密揹著手走了幾步,他被說動了,這確實是他最後的希望,他霍地回頭道:“就煩請參軍去說服蕭銑,如果他肯助我,我不僅把江南西部讓給他。江都的財寶我也願分一半給他,我李密願對上天發誓。”
“微臣絕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祖君彥深深行一禮,轉身下去了。李密慢慢走到帳前,注視著深邃黑暗的夜空,他能否在這黑沉沉的夜空中看到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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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軍在距離魏軍大營五里之外臨時紮下了營帳。並沒有急於進攻魏軍,時局已經到最後關頭,楊元慶也不敢大意,畢竟對方的兵力是他五倍還要多,如果急於進攻,激起對方的同仇敵愾,反而對自己不利。
大帳內,楊元慶站在沙盤前,沉思著李密可能會採取的各種對應措施,韋雲起默默站在一旁。他心中也有一點想法,只是他不想打斷楊元慶的思路,這時,一名親兵在門口道:“啟稟殿下,邴元真已帶到。”
楊元慶點點頭。“讓他進來!”
邴元真被帶了進來,他並沒有因為江都城破而被冷落一旁,因為他是李密的第一謀士,楊元慶在最後攻打李密的時刻,還想聽聽他的建議。
“參見楚王殿下!”邴元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讓邴先生隨軍趕路,辛苦了。”
“不敢。卑職願為殿下效力。”邴元真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他不怕辛苦,就怕沒有效力的機會。
楊元慶微微一笑,指著沙盤問道:“我在考慮李密各種退路,想聽聽邴先生的意見。”
邴元真沉思片刻道:“我曾經聽房玄藻說過,他說割據江南或許是一個戰略失誤,留在中原和唐軍聯手才是上策,我想,他一定會勸李密北上中原。”
“那你認為李密會接受嗎?”楊元慶又問。
邴元真搖了搖頭,“李密此人其實優柔寡斷,有做大事的野心,卻無做大事的魄力,在危機面前,他首先考慮是自保,卑職認為他不會去中原,投降唐朝的可能xing更大。”
“可是他去中原也可以投降唐朝,不是嗎?”旁邊韋雲起忍不住道。
邴元真行一禮道:“我說的投降唐朝和韋司馬說的投降唐朝不一樣,我說他投降唐朝,是指他兵敗後走頭無路,孤身逃向唐朝,他是個賭徒,不輸得jing光,他是不會甘心。”
楊元慶明白了邴元真的意思,笑道:“那邴先生認為李密若敗亡,他會從哪裡逃往唐朝?”
邴元真注視著沙盤道:“以李密骨子裡的高傲,他是不會逃亡中原,卑職認為他應該是走南方,先過江後,從南方逃亡巴蜀。”
停一下,邴元真又道:“另外,單雄信和王伯當的矛盾很深,殿下可以利用這一點,在戰場上擊敗魏軍。”
“我知道了,多謝邴先生的意見。”
楊元慶吩咐親兵送邴元真下去休息,他這才看了韋雲起一眼,笑問道:“韋司馬一直yu言又止,有什麼建議,儘管明說不妨。”
韋雲起微微躬身道:“卑職其實是有點擔心蕭銑和杜伏威,殿下能肯定他們願與我們共擊李密嗎?”
楊元慶負手走了幾步,回頭道:“從他們現在的表現來看,我覺得問題不大,難道韋司馬認為他們會臨時變卦?”
“殿下,卑職只是擔心,畢竟人心難測,殿下來江南後,還沒有正式接觸過他們,我就怕到了最後關頭,發生了什麼變故,會導致我們功敗垂成,殿下,還是應該謹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