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援引些例項來增強可信度。
“這幾日我家蓉姐兒的確乖巧知禮許多。”喊她‘母親’時的口氣誠摯多了,不像以前跟蚊子叫似的扭捏不情願,可見有時候思想工作還是需要局外人來做的。
想了想,明蘭又添了句,“不必人看著就知道自己用功了。”
鄭大夫人雖不怎麼說話,但卻淡笑得慈和,倒似喜歡明蘭這種訥訥的敘述,小沈氏笑著來活絡氣氛:“我侄女說了,你那姑娘也是個要強的,頭回先生查問功課時稍遜了些,第二日便爭回臉來了。”
“不單如此。”明蘭拿帕子含蓄的掩笑,儘量認真實在的說話,“那孩子也不淘氣,更知孝順長輩。聽她屋裡人說,這幾日她正勤練針線,預備過年時給我和侯爺孝敬一二小物件。我的佛,老天保佑那女紅師傅,可別叫我家笨丫頭氣壞才好。”
鄭大夫人聽的好笑:“不要緊的,只要入了門便能好些的。”頓了頓,她似想起了什麼,忍笑道,“我那丫頭原也是…也是十根手指棒槌似的。”
見屋裡氣氛融洽,明蘭暗暗鬆了口氣,當初在長柏哥哥和盛老太太跟前,她仗著年紀小可以撒嬌賣乖,裝傻充愣,可這會兒她總不好爬到鄭大夫人身上打滾裝可愛罷。
其實她不大會跟不熟的人套近乎,要是當年她拜到政宣部的BOSS老爹門下,興許就不一樣了。老爹高徒,個個擅長深情脈脈式的舌燦蓮花,不但要說服你的腦袋,還要感動你的心靈,力求說不服你也要煩死你。集體偶像:唐僧先生。
又說了會子話,明蘭便要告辭,小沈氏連忙起身,佯瞧了下一旁的滴漏,道:“喲,都這個時辰了,想來那頭該下學了罷。”然後笑著直直看明蘭。
小沈氏幼年即喪雙親,兄姐萬般憐惜之下便少有管束,自小自在慣了。可嫁入鄭家之後,卻得謹守婦德,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鎮日的窩在將軍府裡對著個肅穆的活閻王嫂子,一言一行都受管教,真真好生憋屈。
又過了旬餘,便是開學之日。 這個在後世讓多少學童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痛苦日子,但在生活封閉的古代小女孩看來,卻新鮮的叫人雀躍。卯正的梆子還沒敲響,小姊妹倆就一身簇新的來到嘉禧居院前。 一個著遍地繡嫩黃小竹枝花苞淺桃紅灑金碎小襖,胸前一枚金燦燦的祥雲金鎖,九節曲環赤金。。。
明蘭如何不知小沈氏的念頭,她很想裝傻,但實在挨不過這火辣辣的期待目光,心中苦笑,卻還一臉自然道:“是呀,我原就打算從這兒出去後,便順道去接兩個孩子。”
小沈氏心中暗叫好,笑著轉頭道:“嫂嫂,反正也沒幾步路,不若我也一道過去,把侄女領回來。”鄭大夫人淡然的瞥了明蘭和小沈氏一眼,低頭吃茶,卻不說話;小沈氏看看明蘭,明蘭低下頭,兩人正自惴惴,卻聽鄭大夫人道:“如此,你們便結伴去罷。”
小沈氏如蒙大赦,趕緊回自己屋,稍事整裝後便挽著明蘭出了門。
“呼,總算能出來透口氣。”
馬車上,小沈氏頻頻將車簾掀起一縫來張望,一臉喜不自勝的模樣:“在蜀邊時,常聽說京城繁華富庶,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地方,可憐我來京這麼久了,卻不曾好好遊玩過。”
明蘭笑道:“瞧你說的可憐,難道你不曾出過門?”
小沈氏扁扁嘴,放下車簾轉頭道:“不是去庵廟裡進香,就是道觀裡打醮,再不然便是穿得跟祭祖似的去人家府裡吃酒飲茶,了不起,也不過是到幾家相熟的金玉古玩店裡走走。這算什麼遊玩!”
“那你又待如何?”明蘭歪著頭,挨著小熏籠,身子又發睏發軟了。
小沈氏眸子一亮,朗然道:“自是遍走山川市井,看盡人情世貌,才知這天子腳下是何等光景的樣貌呀。”明蘭笑了,很給面子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