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個招呼都不打吧?哪怕不來明月坊,招呼一聲,我們去找大小姐不就好了,我們可閒。”
楚劍雲放下筷子,微微一笑,瞬間變臉。
“閒嗎?都有空千里迢迢去往永珍湖,怕是很忙吧?”
勞蕁聞言,當即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結果楚劍雲臉色又是一變,笑盈盈說道:“一直想當面致謝,綠湖山為了我那好兒子,可是沒少勞心費力。楚螈要是能多長几斤肉,全是綠湖山的功勞啊!”
勞蕁已經起身,面色凝重,顫顫巍巍開口:“楚府主,能否容我解釋?”
楚劍雲拿起筷子,微笑道:“可以開始編了,但你勞蕁口才差點兒,不如讓這位很會做生意,一人都能兩賣的吳司庫來說?”
此話一出,她倆哪兒還不知道,先前議事怕是被人盡數聽去了。
走出綠湖山,林沁問道:“就這麼走了,都不打招呼,好嗎?”
龍丘棠溪咧嘴一笑,“估計楚劍雲這會兒在打招呼呢,是不是?”
劉景濁笑著點頭,傳音林沁:“晚些時候楚府主會帶著你們去往那艘渡船,到時候你們跟我徒弟一起去白鹿城。等龍丘家派人送渡船時,你們先行去往中土,我晚些日子才能回去。”
靈星每走幾步就要回頭一看,龍丘棠溪看在眼裡,也不曉得為什麼,居然有些羨慕靈星。
腦子裡裝下的事情少,人就會很快樂啊!
劉景濁笑著看向靈星,詢問道:“捨不得?”
靈星依舊不敢抬頭,只是壓低了聲音,怯生生開口:“我在這裡住了好多年了。”
劉景濁笑道:“沒事兒,以後會回來的,就當是幫我個忙,先幫我管著一艘渡船如何?”
呆頭呆腦但眼神純淨的女子怯生生點頭。
事實上走出綠湖山時,與林沁靈星一起的兩人,就已經換做兩道符籙了。
與此同時,一對年輕褪去道袍換上尋常衣裳,朝南方去。
龍丘棠溪總有些不適應,這麼些年一直背劍,忽然不背劍了,不習慣。
山水路上,換上一副清秀面容的龍丘棠溪,撇嘴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又在佈局什麼?”
劉景濁輕聲問道:“誰害了彩蝶,有眉目嗎?”
龍丘棠溪一怔,緩緩低下頭,輕聲道:“查來查去,也只知道是個粉衣青年人,不知道到底是誰。”
頓了頓,龍丘棠溪低聲道:“不是故意瞞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以後又自責。”
劉景濁伸手揉了揉女子腦袋,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會給彩蝶討回個公道的。”
頓了頓,劉景濁繼續說道:“我現在有了個很不好的毛病,喜歡對人對物先以大惡意去揣測。就像我遇見一件事,會先往最壞處去想,我在改了。”
龍丘棠溪抬起頭,輕聲問道:“你是覺得,綠湖山跟這件事有關係?”
劉景濁點了點頭,“我希望我是錯的。”
……………
遊江國西邊兒那做亂硯山,山神廟裡這些年香火旺盛,都要趕上游江國西嶽了,可最近老是有人登山罵街,說話很難聽。
這些年來,給自個兒起名月燭的兔子精可忙壞了。
有人上山敬香,半山腰拿根樹枝立在石頭縫兒裡,她就得忙前忙後去幫那個放下木枝的人治腰疼病。
有人求姻緣,她就得去搶了月老飯碗,使勁兒撮合。
有人求財,她就得再當一次財神爺,把自個兒辛辛苦苦攢的香火情給信徒。
有人求官,她也會想盡法子幫忙。
前幾年這座亂硯山,那是有求必應,今年許願明年還願的人多的是。就連有人在亂硯山下那條官道路過時,順便許了個求子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