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源疑惑地轉頭望了望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自已拿著歷時一年半才取得的那本珍貴駕照在郭東晨面前顯擺時,郭東晨請我吃了頓好的,然後舉著啤酒說:方禍禍,恭喜你拿到了殺手合格證。
我說:“馬路殺手啊。”
夏思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這時,我才留意到他笑起來右臉頰居然還有一個淺淺極不明顯的小酒窩,這讓我忍不住有些妒忌。記得小學時我同桌的那個小女生就生著兩個酒窩,我忍不住天天對著鏡子用手指捅自己的臉頰,天真地以為自己也能生出個小梨窩,可惜失敗。
“方黎黎,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方叔叔跟我爸喝多了,是我將你們送回去的?”夏思源開口。
我眉頭一緊,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好像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吧?
我記得那回,郭女士眼看著貪杯的方福生同志越來越失控,尤其是失去了她的控制,所以漸漸發怒,最終是氣憤地跟同樣管不住夏叔叔的潘華阿姨攜手離去。於是,六人變成四個,再減去酒醉說胡話的二人,最終變成了我跟夏思源。
說實在的,那時我跟夏思源一點也不熟,或者說我方黎黎同他夏思源壓根就沒熟過。
那時候面對著沒說過幾句話的夏思源,記憶中依稀還挺尷尬。可面對兩個狠心的中年婦女丟給我們的爛攤子,我唯有硬著頭皮問夏思源:“現在怎麼辦?”
我記得當時夏思源頭都沒抬,丟了三個冷冰冰的字給我,“看著辦。”
我頓時就怒了,也想學剛剛那兩個女人一般拂袖而去,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還是忍了下來,直到最終那哥倆好地都扒下了,我才又將目光投到了夏思源的身上。
夏思源那會兒模樣就已經很好看了,純白的校服襯衣在燈光下白得特別刺眼。
最後,夏叔叔跟我爸同時不醒人事,夏思源指揮我同他一起,將夏叔叔跟我爸前後扶了出去,他又在夏叔叔的口袋裡摸出了車鑰匙,並且歪歪扭扭將車先開到我家放下我跟我爸,又自己開回了家。
我依稀記起第二天上課時我還略略有些擔憂他,當我看到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的夏思源時,我還深深鬆了一口氣來著。
我曾經以為夏思源從此以後不會對我像以前那樣冷漠,至少見面點個頭、咧個嘴啥的,可是我完全想錯了,他對我還是一樣冰冷依舊,甚至連嘴角那點友好的弧度都見不著了。
“夏思源,你討厭我嗎?”我回憶著往事,脫口問道。
夏思源斜了我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我見夏奶奶在後座已經睡著了,壓低聲說:“如果不討厭我,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對我愛理不理的?”
夏思源目光投向前方,認真開著車,半晌,反問:“你想讓我同你說什麼?”
我望向車窗外飛快後移的樹木,嘆了口氣,“什麼都行,我不喜歡冷場。”
夏思源望了望我,沒有出聲。
果然,還是冷場了。
夏奶奶的家我還是頭一回來,跟我印象中的鄉下可完全不一樣。
夏奶奶家兩層小樓,一個大院,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榕樹,樹下是一張石床,看模樣似乎夏天經常有人在上頭坐著或躺著,那石面已經磨得發黑,帶著一種深濃而沉重的光澤。
房門一開啟,一股清新的實木清香飄然而出,我環顧一圈,夏奶奶這裡擺設古色古香,猛得一看,跟穿越到古代了似的。
夏奶奶由於坐車太久,有些疲憊先歇了下來,“小源,你帶黎黎轉轉,晚上去你表叔家吃飯。”
夏思源看似心情很愉悅,應了一聲,便提著行李將我帶上了二樓。
夏思源將門窗一開,一陣清新的山風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