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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中的燈還亮著。

連城璧又靜靜地坐了很久,似乎在等他面上的激動之色平靜,然後,他才慢慢地走了過去。

門是開著的,司徒中平正在屋子裡洗手。

他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那麼仔細,就好像他手上沾著了永遠也洗不乾淨的血腥。

也許他要洗的不是手.而是心。

連城璧站在門外,靜靜的瞧著他,

司徒中平並沒有回頭,忽然道:“你看見他們出去了?”

連城璧道:“嗯。”

司徒中平道:“你當然知道他們出去做什麼?”

連城璧閉著嘴,像是拒絕回答這句話。

司徒中平嘆了口氣,道:“你想必也知道,無論蕭十一郎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們都絕不會放過他的,蕭十一郎不死,他們只怕連覺都睡不著。”

連城璧忽然笑了笑,道:“你呢?”

司徒中平道:“我——”

連城璧淡淡道:“若不是你探了蕭十一郎的行蹤,他們怎麼找得到?”

司徒中平洗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停頓在半空中,過了很久,才從架子上取下塊布巾,慢慢地擦著手,道:“但我並沒有對他們說什麼。”

連城璧道:“你當然已用不著再說什麼。因為你在探問時,已特地將厲剛留了下來,那已足夠了。你當然知道厲剛與蕭十一郎之間的仇恨。”

司徒中平道:“我也沒有和他們一齊去。”

連城璧道:“身為七家鏢局的總鏢頭,行事自然要特別謹慎,不能輕舉妄動。”

司徒中平道:“但殺蕭十一郎,乃是為江湖除害,非但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且光彩得很。”

連城璧道:“這也許是因為你不願得罪壁君,也許是生怕日後有人發現蕭十一郎真是含冤而死,所以寧可置身事外,也不願去分享這份光彩。”

他笑了笑,淡談接著道:“司徒總鏢頭這‘穩如泰山’四字,當真是名下無虛。”

司徒中平忽然轉過身,目中帶著種奇特的笑意,盯著連城壁道:“你呢?”

連城璧道:“我——?”

司徒中平道:“你明知我方才是故意在探聽蕭十—郎的行蹤,明知他們要去做什麼,但你卻並沒有阻止之意,如今為何要來怪我?”

連城璧不說話了。

司徒中平悠然笑道:“你雖未隨他們同去,也只不過是因為知道蕭十一郎已醉了,他們必可得手,其實你心裡又何嘗不想將蕭十一郎置於死地!而且你的理由比我們都充足多——”

說到這裡,他臉色突然改變。

連城璧也不由自主地轉過頭,隨著他的目光瞧了過去。

他立刻發現沈璧君不知何時已站在院子裡。

沈璧君全身都在顫抖著,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不停地往下流落。

連城璧長長吸了口氣,柔聲道:“你本該已睡了的——”

他一步步走過去,沈璧君一步步往後退。

連城璧柔聲接著道:“院子裡很涼,你要出來,至少也得加件衣服。”

沈璧君忽然叫了起來,嘶聲道:“不要走近我!”

她流著淚,咬著牙,接著道:“我如今才知道,原來你們是這樣的英雄,這樣的君子——”

她並沒有說完這句話,就扭轉身,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醉了,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時,既不痛苦,也不愉快,既無過去.也無將來,甚至連現在都沒有,因為腦子裡已成了一片空白。

真的醉了時,既不會想到別人,也不會想到自己,甚至連自己所做的事,也像是別人做的,和自己全無絲毫關係。

一個人真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