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賭約之人?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看到她是跟七王爺一起來的,可能是七王爺府上的人。”
“她怎麼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對手,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
燕君冷笑,無視他人的厭棄目光,她繼續邁步上前,迎向翩翩竹君子的穆青雲,不卑不亢道:“侯爺,能否借你身後的這六位壯士用上一用,來完成這場比試?”
在她擦肩走過時,趙熙嘉的眸光便詫異地斂起,她竟然走向了他的對頭,她想要做什麼?更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出口跟他的對頭借人。他的目光驟冷,很好,果然有膽色!他一定會讓她知道挑釁他的後果。
其他在場的所有人也皆是一副詫異的神色,誰不知道在朝中,太子和陵遠侯鬥得甚為厲害。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問陵遠侯借人來與太子比試,這擺明了就是要挑起雙方之間更為激烈的鬥爭。真不知她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為之。
秦風看好戲地用餘光瞄著她,這就是她的勝算嗎?果然是狠招!
陵遠侯此時才抬眸注視她,忽略她臉上那道赫然醒目的傷疤,眉如遠黛,薄唇微翹,明眸善睞,並非如第一眼所見般醜陋不堪。莫名地,對她有種熟悉感,似曾相識。
是了,是那雙眼睛!
他的眸光輕轉,唇角浮起一抹淺笑,挪開了視線,轉而望向觀眾席的樓臺最高處,悠悠說道:“看到那樓上的旗竿了嗎?倘若你能從此地拉弓將它射下,又不使它著地,我就答應你。”
他的話猶如一顆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層層浪花。
“這怎麼可能?”
“難度太大了,她一定做不到。”
“射箭的距離如此之遠,想要射中它就已困難,怎麼可能還做到不落地呢?除非她是神仙,懂得移形換位。”
“嗯,她一定做不到。這擺明了就是陵遠侯婉拒的方式,人家跟她素不相識,憑什麼借她人來跟太子作對?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換我也不做。”
“……”
燕君絲毫不受他人的影響,只是專心地目測著目標的距離,在心底做著精密的計算。在軍隊裡,她也是常練習射擊的,儘管她最擅長的並非弓箭,而是槍械和飛鏢,但弓箭之術也難不倒她。在眾人的矚目下,她輕甩髮絲,單手從髮間拔下一根烏髮。
素手纖揚,烏絲執於指尖,任其迎風吹拂。
東南風,偏角45度。
很好!有利的風向!
她心中有了數,鬆手放開了烏絲,任其飄灑在空中,上下沉浮,最後沒入塵土。她彎唇揚笑,轉身走向了趙穆,因為他是她的僱主,而且他有弓箭。
趙穆不解地眨了眨眼,注意到她的視線投在了他馬側的弓箭上後,才反應過來,配合地執起弓箭朝她拋去。心想著好歹她也是他七王府裡出來的人,倘若她贏了,他的臉上也跟著長光。雖然也疑惑她是否真能做到,但想起之前她在王府展露的身手,他忽然對她生出幾分信心,至少目前為止還沒見有什麼事難住她,或許她真的能做到。
燕君在半空中接下了弓箭,動作瀟灑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動作。她輕笑著望向趙穆,啟唇說道:“謝謝了,小七!能否再借兩枚銅錢給我?可以從我這月的工錢中扣除。”
趙穆聽到她又喊他“小七”,面色微窘,彆扭地努了努嘴。從懷裡掏出兩枚銅錢,一邊丟向她,一邊朝她瞪眼:“死奴才,再叫一聲‘小七’,爺就扣光你的工錢!”稚嫩的小臉上微撅著薄唇,怎麼看怎麼可愛,燕君從半空中接住了銅錢,衝他會心一笑。看慣了其他人別有用心的嘴臉,再回頭來看彆扭的小七,貌似他更討人喜歡些。
“不許笑,醜死了!”趙穆氣呼呼地衝她瞪眼,可是似乎一點作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