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告示,她便湊過去,假裝閱讀告示。幸而她昨夜從馬廄的主人家中盜了件外衣換上,要不然以她昨夜所穿的太子府侍衛的衣裳,恐怕早就被人發現。
好不容易等到腳步聲越趨越遠,她這才鬆了口氣,扶手在牆邊低喘。
“你要揭告示嗎?”
身邊突然有人出聲詢問,她抬頭,發現自己的手正好放在了告示的一角。告示上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堆字,可惜她一個也不認得,轉頭望向貼告示的那人,問道:“這上面寫的什麼?”
貼告示的是個中年男子,長相平庸,唯一醒目的就是他嘴角的一顆黑痣。他惋惜地看著她搖頭:“你不識字?那太可惜了。”
燕君蹙眉,平靜地問道:“可惜什麼?”
中年男子一邊打量著她,一邊說道:“我家主人想要找個書童侍讀,看你長得蠻清秀斯文的,倒是很合適,誰知你竟不識字,真是可惜了。”他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想著這一個月來,主子已經不知換了多少個書童,就主子那頑劣的個性,沒有一個能在他跟前時間幹長的。也是因此,楚城裡的人都不敢再揭主子的告示。今日好不容易撞上一個不知情的,若是能將她招去交差,他也能早點完成任務,給主子個交待。只可惜對方不識字,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給主子找個一字不識的人去當書童吧?
“書童?給薪水嗎?”燕君想到的卻是日後的生計,她身上空空如也,出太子府的時候也忘了順手順點什麼值錢的,導致現在身上身無分文,她就是想去藥店買點藥也不可能。若是能接下這活兒,待遇又不錯的話,倒是可以先試著幹一段日子,等到楚城的戒備沒那麼森嚴,她再擇路逃生不遲。
“薪水?”中年男子不明所以。
燕君反應過來,忙解釋道:“就是給銀子嗎?”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放心,銀子絕虧不了你。”
燕君也從對方的衣著打扮看出他家的主人必定是個有錢人,有錢人家找書童,給的薪酬應該不會太低。她仔細斟酌了一番,她也正需要個地方好好養傷,便答應道:“那我接下了。”
中年男子卻搖搖頭道:“不行,你不識字。”
“我不識字,可是我會背詩,你若不信,我可以隨便背一首給你聽。”遠遠地,看到對街的後巷有幾行柳樹,新長嫩芽,她想起了唐代詩人賀知章的《詠柳》,便娓娓念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中年男子眼睛大亮,拍手叫絕:“妙啊!果然是好詩。那成,這活就讓你接了,你跟我來吧。”
看他笑得燦爛無比,燕君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彷彿被人賣了一般,挑了挑秀眉,實在想不通他為何如此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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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古怪的七爺'
燕君跟著中年男子來到城北的一處府邸,氣勢恢宏的建築,不似尋常人家該有的,單是那一道幾人高的朱漆金匾的大門,就讓燕君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她莫不是到了什麼王公貴族的府上?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方才一路交談中,得知這中年男子姓邢,名都,是他主子家中的管家,在進門之前,燕君忍不住向他打聽:“邢管家,你家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邢都眼神有些飄忽,心想他家主子在楚城的名聲實在不怎麼樣,倘若她得知後反悔不幹了,那豈不是沒法跟主子交待?
他想了想,回道:“我家主子在家排名第七,所以大家都叫他七爺,我們老爺府上是經商的,因為家中子嗣較多,所以就分了家。我家主子現在就一個人住這府裡,什麼事都他說了算。”
“原來是富商之子,難怪。”燕君思慮了再三,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稍作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