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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回去了嗎?怎麼還在這兒?”

不自覺目光放柔,嘴角浮出笑意。

“是我留她的,”任雲娘看在眼裡,讓了座邊走邊說:“小丫頭點子特多,每回我要給十洲裁新衣,找她商量準沒錯。”

她吐舌,都是打小從夢裡看來的,哪來什麼點子。

“又是夢?”操著南海口音的潭十洲聽著聽著好玩笑了。“上回你給天缺的信裡也這麼說,結果讓咱們找到一條新航道,天缺樂得直說你是他幸運女神。”

發窘,天缺信裡寫的噁心話她從不轉給望江關聽的,現在,潭十洲卻當著眾人面前講了出來。

望江關看著她的眼神也閃爍閃爍頗怪異……

啊,真想挖個地洞,把天缺那傢伙抓來活埋!

“對了,你們突然散會,是討論完了,還是……”任雲娘問道,為她解圍。

“太叔公消渴症發作,暫時休息。”望江關無奈回答,和潭十洲一同嘆氣。

他是醫者,自然明白那症狀間有幾分真假。

可惜了,本來會堂間已逐步凝聚共識,這下教望太公霍地打斷,晚點兒重議又得起頭再來。

“那我也該去監督酒飯了,”任雲娘聰慧巧捷,一聽便明。“晚上我讓人新開兩壇新釀,桌椅搬到這院落來,今夜大潮,頭人們吹風望月,或許更方便包容商量,事情也就容易解決了……談笑間用兵,這招不是表弟你的絕學嗎?”她暗激,自有使力方法。

就像她早先對菂菂說的,她越明白望江關,便越敬他耐心隱忍。

一件事結了十七八個結便硬是循著十七八個解法見招拆招,斷不會胡來粗魯、直拿把剪子蠻絞,摔成遺憾。

“多謝雲姐,辛苦你們了。”望江關拱手致意,目送二人離去。

她在他身後瞅著,耳邊縈縈繞著任雲娘下午的話……

“表弟這人,心是豆腐做的,卻裝在鐵打的意志裡,明明生來不帶企圖,倒也攪進這複雜莫名的望家寨,虛虛實實編派設計了一輩子。”

忽然好忌妒那些佔了他全副時間與精力的懵懂村人。

硬教他與她,有家不得從容歸。

頭人會議數日未決,為的便是西南海新大陸是否停止探勘一案。

此乃望江關與潭十洲等人近年合作力促之事,不過事情卻要從上一代說起。

自二十多年前望家本族終於接納西島移民,允其與族內女子通婚、正式在南村落戶後,原本據內陸為國的望家便漸漸從西島人學得造船技術,利用有無灣西側的巒山老林,有模有樣發展了一隻海軍,預備他日再啟復國戰事,望家寨可由海陸雙向夾擊東霖大陸,勝算多些。

但,軍事武備畢竟是件勞民傷財、難以馬上回收之事,加上天不時地不利,北方西極、東霖與北鷹三國鼎立、平衡微妙,望家寨左等右等苦無機會,更怕形跡太漏重蹈望江關父親那代慘事,教東霖發現望國未滅,勾搭白苗整軍而來……

歷久,族人對這隻年年耗費甚大卻百無一用的海軍漸起質疑,就連將士本身,也因只能紙上談兵而士氣低落;這是望江關十五歲主政時碰到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就此改變望家寨歷史的一個關口。

“你不知道,主子那時可厲害著,年紀輕輕卻力排眾議,堅持留下咱們弟兄耗費無數心血才建立起來的船隻和海港,還主張讓兵將平時操練、遇季節風便以軍艦保護西島人出海貿易,說來算是軍費自籌,卻也漸漸讓咱學了一身實用本領,所以現在……”風微暖,說話人爽快拍肚,話間自我解嘲:“望家寨反沒有真正海士,全是買空賣空運來轉去的奸商!”

據說他是望家寨第一代海軍總領,現在橫看豎看,倒真跟下村酒肆裡那些行商大賈沒啥兩樣。

“海叔莫謙,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