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生覬覦,就唯有死路一條。這就好比你在探索寶藏時,總要想方設法將比你弱小的競爭者除掉,甚至是動手掠奪他們的資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青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就是所謂的規則?”
謝雨煙點頭:“沒錯,這就是規則。你剛剛不是問我想做什麼麼?李青,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想變成規則的制定者,而不是遵守者。我想擁有走入禁區的資格,而不是畏畏縮縮的在禁區外徘徊。”
“我有點兒明白了。”李青輕輕頷首,沉默半晌,又輕聲問道:“我的父母,究竟觸犯了什麼,才招致身亡的下場?”
謝雨煙搖頭哂笑,卻並不說話。
眼皮微微一跳,李青有些惱火的問道:“你笑什麼?我的問題很好笑麼?”
“李青,那是你如今還無法想象的領域。即便我現在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謝雨煙將唇角的笑意收斂,整個人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李元文早年參加過一個神秘組織,他們所研究的問題,在世人看來有點兒。。。荒誕。。。”
謝雨煙輕輕撇了撇小嘴:“等到你能夠接受這些的時候,我們才可以毫無遮攔的談上一談。但是現在,李青,你對我並沒有什麼價值。我手下不缺你的勢力,也不缺你這樣的高手,所以你現在應該走了。”
李青瞪大了眼睛,牢牢的盯住謝雨煙每一個細微的面部表情,自己的父親李元文參加過神秘組織?李青對此竟然一無所知,而面前這個女人對父親的瞭解,似乎要遠遠超過了自己。
“你不願意走?”謝雨煙俏臉泛起一抹紅暈,整個人都顯得嫵媚起來,玉指輕輕一錯,解開了自己那件小夾襖最上面的扣子,“那我們倒是可以換個話題,你如果能給我點兒正需要的東西,興許我會對你和盤托出呢。”
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李青心裡正煩的要命,沒興趣留在這裡幫謝雨煙造人,當即轉身就走,一聲也不吭。
他在推開房門的時候,正聽得謝雨煙在身後慵懶的吟了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李青腳下微微一滯,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牡丹花下鬼成堆。”
後面傳來了謝雨煙銀鈴般的好聽笑聲,彷彿蘊著幾絲小小的得意。李青的手輕輕抖了一抖,徑自出門去了。
“來人吶,把這裡打掃了,重添些炭火。”謝雨煙將手爐再度捧在懷裡,感受著最後幾絲殘褪的溫存,聲音清冷的吩咐。
李青走出謝家,情不自禁的轉身回望了一眼,匾額上的“謝家公館”四個大字,似乎在夜色中也能發散出湛湛的金光。
低頭思量半晌,李青的眼底驀地浮起幾絲疑慮。
正如謝雨煙並不完全信任他一樣,他也不完全信任謝雨煙。這個女人太過聰明,以至於李青必須時刻提防,但他卻依然分辨不出謝雨煙的言語之中,哪些為真,哪些為假。
李青從謝雨煙這裡得到了如下方面資訊。
第一,謝雨煙幫助李青還原了十年前的那起事故。不知是否得到了父母的允許,潘志成是那起事故的執行者,但卻不是罪魁禍首。而且在這起事故之後,潘志成瘋了,原因應該是強烈的負罪心理。
潘志成的家人被謝雨煙殺光,他自己也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十年的痛苦生活,這樣的懲罰似乎已經足夠,連李青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追究他的罪責。
至於真正的幕後黑手,謝雨煙只給了李青一個相當模糊的答案,迄今為止,對李青來說依然是一個謎團。
第二,根據謝雨煙的描述,李元文曾經參加了一個神秘組織,從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調查,也就是所謂的踏入了禁區,觸犯了規則。這些行徑觸動了某些隱秘勢力的神經,最終招致了他的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