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父親究竟調查了什麼,在謝雨煙有所保留的情況下,李青依然是不得而知。
第三,在事故當晚,李元文夫婦很可能有意尋死。他們已經走到窮途末路,強大的李家並不能為他們提供庇護。但為什麼選擇了這樣的死法,營造了一起粗糙的交通事故,就不得而知了,而這也是李青察覺到整件事情最大的漏洞。
如果自己的父母單純尋死,根本用不到如此勞神費力。
在事故之前,李元文給李青打過電話之後,還給另外一個人打了電話。其目的是為了救一個人,李青深信,李元文口中的那個“他”很有可能就是指李青自己。同李元文通話的這個人,身份尚不知曉,但如果謝雨煙的表述屬實,就很有可能是同李元文同在一個組織。但李青卻並未覺察到自己在父母去世之後受到了何人的關照,也就是說,那個人很有可能並沒有幫忙。或者是已經幫過忙,但由於手段太過隱秘,使得李青本身沒有察覺。
最後一方面,是李青自己的推論。
李識曾宣稱他和李元武對李青父母的死亡負責。同樣,陳家家主陳學儒和大少陳鴻明也聲稱李元文夫婦的死亡是他們所策劃。即便是這兩方勢力聯手,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威脅到李元文夫婦的生命,從這裡開始,也就出現了一個斷層。
李青需要了解的是,以上的這兩方勢力,同謝雨煙口中的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何種關係。如果僅僅是一種附庸,他們在那起事故中又充當了怎樣的角色?
但上述這些人,此刻都已經死無對證。
李元文在出事之前,曾經到訪過謝家,由此似乎也可以推理,他也一定抵達過齊家公館。謝家的老太爺已經過世,謝雨煙對於兩個人談了什麼似乎無從得知,但齊家長輩盡皆在世,也許這正是一個絕好的突破口。
“齊家。。。”李青沉吟一聲,眼底閃過幾抹沉思之色。
秦武朝抬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過車前窗正看到李青在謝家公館門前兜兜轉轉的徘徊,好似魔怔了一般。
“喂,你看隊長在幹嘛呢?”秦武朝推了推一邊的文揚。
文揚將頭上的兜帽扯下來,然後從方向盤上直起身子,直接按下了車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在深夜迴盪,李青驀地一個激靈,一轉身看到不遠處車燈閃爍,當即快步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上車。
“咱們找個熱鬧地方喝酒吧?”李青剛一上車,秦武朝就嚷嚷著提議道。
直接忽略了這貨的言語,文揚徑自問道:“大哥,現在去哪裡?”
文揚剛剛問出口,李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將電話從褲袋裡掏出來低頭看看,輕輕吁了一口氣:“午夜兇鈴啊。”
“誰的電話?”秦武朝扭過身子,一臉好奇的問道。
“謝洪波。”李青輕輕睨了秦武朝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從上一次古月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再就沒有聯絡,所以當深更半夜接到這個人的電話之時,就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李青。”謝洪波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急迫,“我在西水街,鍾廳長安排今夜行動,你要是想救她,必須搶在我們之前過來。”
李青驀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電話卻已經被直接結束通話了。
怔了那麼一小會兒,李青突然急促說道:“快開車,去西水街!”
“啊?”文揚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也不多問,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身下這輛汽車打著漂移轉出去,很快疾速行駛在了深夜寬闊的公路上。
秦武朝用手臂挽著座椅靠背,臉色微微一變:“隊長,咱們去西水街做什麼?”
李青原本陰沉的臉色,此刻卻擠出了一絲略顯勉強的笑容:“你就當是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