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是管不著的。
江曦嬰開始上課,講了大概半小時,快下課了,班主任卻來找她,這位老班主任頭髮白花花的,眼神卻銳利得很,一聲不響站教室門前,把幾個上課打野的學生全瞅了個遍。江曦嬰看那幾個孩子嚇得連脖子都紅了,連忙正襟危坐,認真聽起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班主任看了下手錶,離下課還有幾分鐘時,見江曦嬰已經差不多講完,便熱乎乎地把她拉到一邊,說:“小江吶,下午我還有課,瞧瞧就你比較有空,下課了就你代我去一趟程梁秋家裡,把兩個孩子帶回來上課,知道麼?”
江曦嬰覺得有些為難,支支吾吾地回道:“楊老師,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兒啊,何況這種事我一個新來的歷史老師哪裡管得著呢,楊老師……”
話還沒待說完,下課鈴響,學生們都湧了出來,楊主任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點兒也不想多扯,便眯著眼似笑了說:“好嘍好嘍,哪個叫我就逮著你了呢,再不情願也去一趟吧,又沒多遠。”
江曦嬰的分量就這麼點,哪裡敢不聽班主任的話,只好勉勉強強點個頭,記下程梁秋家的電話和地址。程梁秋家在北湖一帶,搭公汽過去最少得二十分鐘,江曦嬰先打了個電話過去,似乎是保姆接的,操一口鄉音連問三遍才聽明白是學校的老師過來家訪,又說家長不在,兩個孩子出去釣魚了。江曦嬰皺眉許久,最後一咬牙問了兩孩子去哪裡釣魚,便自己攔了輛計程車找過去。
像這樣炎熱的天氣,會出門釣魚的人實在不多,不過程梁秋特別喜歡和別人倒著來。他興沖沖叫出幾個朋友,按說都應當在上課,可一接到呼臺的簡訊便二話沒說就跑了。最後來了一男孩一女孩,男孩見到正在釣魚的許暮融便打起趣來:“慕容,聽說你們跟傳說中的體育老師幹得戰況慘烈呀。”女孩則笑嘻嘻遞來一罐可樂,也問:“來了多久了,釣到魚沒?”
許暮融將鴨舌帽往旁邊一扯,遮過左眼下的一塊淤青,只悶哼一聲,懶得答應。這些孩子大約常常出來玩,彼此都挺了解,那女孩知道他現在不想說話,也就轉頭去找程梁秋,誰知轉了一圈也沒看到程梁秋的影子,只好又問:“哎,那個東西呢?”
許暮融瞥了旁邊的魚簍一眼,漫不經心地說:“猴崽兒屁股坐不住,誰知道又跑到哪兒種菜去了。”
女孩噗嗤一笑,回頭對另一個男孩說,“得,我看我還是回去上課吧!”
男孩不答應:“走什麼走,宰他一頓再說,難得我下午兩節自習課,跑了也不怕。”
女孩把他一推,“你倒好,我翹的是班主任的課。”
“那就是了,連班主任的課都敢翹,你起碼也見到他再走吧。”
兩個人說說話,又見旁邊還有一副竿子,乾脆也坐下來釣魚。
所以說江曦嬰來得不是時候,當她擦著汗從圍欄邊下去,那樹叢後面坐了一排三個孩子,她只認得許暮融,便站在一米遠的地方叫他,許暮融沒有想到是歷史老師,可他這會兒見著老師就覺得惱,於是根本不搭理,急得江曦嬰在後面踱來踱去。
“這阿姨是誰啊?”沒一會兒,女孩好奇問。
許暮融嗤之以鼻:“咱們班歷史老師!”
“噢,她是不是想找你?”
“找什麼,人家來釣魚的。”
“扯吧!誰會像你們這麼變態。”女孩說笑著又回頭看了江曦嬰一眼,江曦嬰已經夠尷尬了,便指望這個女孩子溫柔好近親些,誰知她回頭靠在許暮融肩膀上又說:“你們老師好土啊。”
江曦嬰窘得不得了,幾乎開口就想罵人,可她不想和任何人吵架,只好找了個樹蔭坐下來,大概坐了十來分鐘,她覺得不生氣了,於是又靠過去問許暮融:“程梁秋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陳老師的事,學校正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