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既沒拆穿我,我就全當不知道,而且,就算他要拆穿我,我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畢竟丞相都成了我的大仇人了,我不去直接把他捅了就已經是尊重原劇情了,哪裡還會想替他做事,為他刀斧?”
眼睛綁上白綾,祝白芍又切換到了溫柔盲女狀態。
用早膳的時候,聽碧桃說,她才知道溫延一大早就去了蕭寰之那邊。
她心中不由閃過些莫名之意,他不會是去告密了吧?那她豈不是很快就要掉馬了?
用罷早膳,祝白芍坐在院子門口的桃花樹下,正聽著碧桃給她讀話本時,一身月白色長衫的溫延走了回來。
他今日確實是想去尋蕭寰之,準備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他心中對祝白芍身份的猜測一起道出,結果撲了個空。
蕭寰之上朝去了。
溫延本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拆穿祝白芍身份,這下好了,說不了了。
認知到這一情況,他一直躁動的心緒就平靜起來,還暗戳戳催促著他回來,回來見她。
“姑爺。”
碧桃收起話本,喚了一聲,也算是提醒祝白芍。
“延哥哥,你回來啦?”祝白芍站起身。
溫延看著這桃花樹下怡然自得的主僕,心下說不出什麼滋味,有了昨晚的所見,他很難再欺騙自己,把祝白芍當作一個普通姑娘對待了。
“青絮,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可以嗎?會不會打擾到你……”祝白芍語調輕柔,眉宇間充滿了嚮往之情。
“自然是可以,你來了好多日了,我還沒有帶你好好逛逛街呢。”溫延笑容柔和,除卻臉色有些蒼白,倒是看不出他竟是個快要病逝的。
“我……那我去換身衣裳……”祝白芍表現得像是第一次跟心上人逛街一樣,扭捏著害羞。
“不用了,青絮這身就很好了。”
三人一起出了諸行居,乘著馬車,馬車內,溫延坐在祝白芍身側,低眉側目打量著她。
明明昨晚她步伐沒有一絲停滯,明顯是看得清路的,今日是怎麼這麼自然偽裝成盲女的呢?
視線突然留意到她耳垂後有一處豔紅的痕跡,眼睛眯了眯,目光凝滯片刻。
而後他垂在長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忽在這時,有數騎風馳電掣而來,噠噠的馬蹄聲格外響亮,看到熟悉的馬車,為首著黑色大氅的青年男子一拉韁繩,黑色駿馬一聲長嘶,上半身立起一瞬。
“溫兄?”蕭寰之拉住韁繩,開口喚道。
溫延向來喜靜,今日竟出門了?
溫延注意到外面聲音響起時,祝白芍和碧桃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微小動作。
前者微微垂下頭,後者則是緊張的攥了攥放在膝上的手。
放在平時,這樣的動作再平常不過,但放在心有疑慮的溫延眼中,就印證了她們心中有鬼,而且就關係著蕭寰之。
他澄澈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俊雅面容閃過一絲糾結,而後掀開馬車車窗的竹簾,輕聲道:“王爺,你這是剛下朝回來?”
窗簾掀開的一剎那,祝白芍故意露了個側臉,而後才躲在了溫延身側,垂下了頭。
蕭寰之明顯看到了車廂裡的動作,只覺得那一閃而逝的側臉有些熟悉,但來不及細思,就聽到溫延的問話,淡淡點了點頭。
“溫兄這是打算去哪兒?”
溫延手帕掩唇,輕輕咳了兩聲,“青絮還沒逛過皇城,我今日帶她出來逛逛。”
原來是溫兄的未婚妻……
蕭寰之輕笑一聲,“那孤就不打擾溫兄了。”
他等下還要去找一找那個穿上衣服不認人的壞女人,也就不在這兒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