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馬蹄聲遠去,溫延明顯感覺到身側之人放鬆下來,他心中疑惑愈深,只能暫且按捺下來。
碧桃也是輕輕出了一口氣,即使她知道攝政王看不到她們,她也緊張到不行,根本不敢抬眸去看攝政王長什麼樣子。
因為祝白芍演著盲女,也就只能聽聽街市上的熱鬧,中午,溫延帶她們去了一家酒樓,要了一間廂房。
“碧桃,我給青絮準備的禮物落在馬車車廂裡了,你能跑一趟取一下嗎?”入座後,溫延看著給他們斟茶的碧桃突然道。
碧桃不疑有他,把茶杯推到二人面前,就行了一禮,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祝白芍心中一嘆,“系統,他要跟我當面對峙了……”
果不其然,溫延輕輕呷了一口茶後,就垂眸淡淡道:“昨晚你一身黑衣溜出潛進,你不是林青絮,你究竟是誰?”
祝白芍唇角的輕柔弧度微頓,而後垂下螓首,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延哥哥,你在說什麼?”
溫延放下茶盅,輕輕嘆了一口氣,“青絮眼下並無淚痣,且並不擅舞……”
祝白芍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丞相府給的情報,林青絮不是擅舞的嗎?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僵硬,溫延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愛,輕聲道:“林青絮不是天生的瞽者,她不能視物後,早就荒廢了所學……擅舞是對外的說辭,此事她家和我家全都知曉。”
祝白芍內心無語,怪不得原劇情裡潛伏進攝政王府的細作都死了,這給的初始情報都不準確。
她輕嘆一聲,垂首自己解開了矇眼的白綾,問道:“你從第一次見面就發現我不是林青絮了?”
語調不是之前的軟糯,而是恍若青蓮入水,音清氣正,帶著夏夜池水的涼。
溫延抬眸對上她的眼,那雙無神的眸子煥發了神采,目蘊冷色,宛若玉石。
眉眼神色一改以往溫婉、柔美,變得冷峭、姝麗。
溫延目光有幾分恍惚,而後心如擂鼓,喉結一動,竟是比之前更加心神震動。
看他神色,祝白芍心中幽幽一嘆,果然男人都是難過美人關。
“嗯……你究竟是誰?又為何接近我?”
祝白芍端起茶盅,飽滿瑩潤的唇瓣貼合在青瓷杯上,說不出的好看。
她抿了一口茶水,神色微冷,“溫公子現在是在審問我嗎?”
溫延收回定格在她紅唇上的視線,想起自己在她耳後看到的痕跡,心頭一黯,“不是審問,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接近我,若是你想要對攝政王下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會把你抓起來……”
茶盅放到桌案上,發出一聲輕響,祝白芍眼神淡漠,“你覺得你打得過我?”
“而且,如果我的目標不是攝政王,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