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都躲不過它。
丘靈睡著了。
一聽到鬧鐘響,她還以為身在南半球,水的漩渦以反時針方向轉動,十二月是盛夏,還有,抬頭看不見北斗星……
她醒來,最新記憶湧現,呵,不,又回到地球的北部來了,一日之間,經歷了兩個季節,稱兩個地方為家。
是鄰房的鬧鐘,丘靈的鐘在腦海裡,到了時候,她會睜開雙眼,不用人叫。
她走出去,看見叢集一個人在起坐間玩紙牌。
紙牌面積特大,上邊有奇異瑰麗的圖畫,呵,原來是流浪人吉卜賽玩的託羅牌。
叢集看到她,閒閒說:“過來,同你算個命如何?”
算命?丘靈覺得新鮮。
“我能知過去未來。”
是嗎,丘靈心底好笑,那麼,你自己運程又如何?
誰知叢集說:“吉卜賽人從來不算自身。”
丘靈輕輕坐下,一句話也不說。
叢集發牌,其中一張牌上有一具骷髏,她驚呼一聲,“你身上充滿死亡氣息,你是不祥人,不,不是你自己,你帶給別人瘟疫及不幸——”
這時,她們身後傳來一把聲音:“夠了,你怎麼一開口就損人。”
丘靈第一個轉過頭去。
呵,是那件花襯衫,居然是他仗義執言。
他取過紙牌,丟到一旁。
叢集生氣,“你竟幫外人。”
“她也是家庭一份子。”
叢集一溜煙走開。
花襯衫笑笑說:“你好,我是她們的舅舅,(奇*書*網^。^整*理*提*供)我叫政高。”
丘靈朝他點點頭。
“你不愛說話?真好,這屋子裡三個女人,從早到夜不住吵,連睡著都說夢話,只有你,像啞巴,難能可貴。”
丘靈仍然不出聲,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噫,用激將法也沒用?”
他非常英俊:光灑的棕色面板,雪白牙齒,厚實胸膛,而且,對不喜講話的女性特別耐心。
他趨近一點,看到丘靈的眼睛裡去,忽然這樣形容:“這雙大眼裡彷彿有一座熒幕,正在上演甚麼好戲?我看到人影憧憧,十分詭秘。”
這時,叢集又回來了,曖昧地站走廊裡叫他:“說好一起去市區,怎麼還在這裡?”
他便丟下丘靈,跟著叢集走了。
多麼奇怪的一個領養家庭。
丘靈到浴室淋浴洗頭,才抹著溼發,輪到奕群回來,一開口便問:“政高去了甚麼地方?”
丘靈呆呆看著她。
“扮蠢?我知道你不笨,你不如同我聯合起來對付他們。”
他們,他們是誰?
丘靈一動不動看住奕群。
奕群頓足,“你這個木頭人,你以為這樣可以自保?一把火燒死你。
她匆匆追出去,不久,聽到一陣引擎聲,她駕車追到市中心去?
丘靈莞爾,這不是誰舅舅,她們在追求同一異性,現在,屋子裡多了丘靈,她倆又添上一個假想敵。
為求自保,最好詐作甚麼都看不到,甚麼都聽不見,這些伎倆,丘靈都懂得。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剩下的大半天,她都沒再見到他們。
第二天一早,司機接她們上學,丘靈第一個上車,其餘兩姐妹姍姍來遲,彼此埋怨諷刺,丘靈索性閉目養神。
原來,叢集與丘靈同級,但幸好,不同班。
丘靈忽然想起小鎮裡的紅髮伊分,他也該升級,中學畢業後,他將承繼農場,剎那間她又回到現實的世界來。
小息時已有男同學向她搭訕。
“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