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可是你沒有那奇怪的口音。”
“你會喜歡我們這城市。”
“週末可有空?瑪姬家有舞會。”
丘靈一臉微笑,可是像是沒聽懂他們的話。
他們都是小孩子,身體發育健全了,有強烈需要,腦筋卻逗留在童稚歲月,再過三五七載都未必養得活自己,卻口口聲聲談情說愛。
丘靈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覺得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仍然維持緘默,接著的個多月,在林家說不上十句話,奕群與叢集抓不到任何把柄,可是,在走廊經過碰見,總還是用手肘故意撞她,丘靈什麼都不計較。
一日,奕群與叢集爭用衛生間,開始口角,繼而動武,打得嘴角淌血。
丘靈過去大力扯開她倆,厲聲喝道:“夠了,你,都讀大學了,還同妹妹一般見識,有想過爭氣沒有?你,從滿頭毒瘡到今天,不但不慶幸,一日撩事鬥非,你倆不配擁有奕群與叢集這樣美麗的中文名宇,不知羞,一點不知友愛尊重。
丘靈做慣粗工,力大無窮,把她倆像小雞般按住,動彈不得。
兩人掙扎無效,忽然淒涼的笑了,“嘿,養女?很快輪到你了。”
“養胖了你才吃你,慢慢你就知道,哈哈哈哈哈。”
聲音像夜梟,比哭還難聽。
丘靈知道別有內情,她放開她們,不再言語。
不過從那天開始,她們的手肘不再撞向丘靈,丘靈過了一段寧靜日子。
叢集與奕群晚上老是出去,打扮得十分漂亮,分明是參加盛大舞會,有時天亮才返,缺課是常事。
這一切,都看在丘靈眼裡。
一次放學回來,只見奕群在照鏡子,她穿一件蟬翼般釘滿亮片的貼身長裙,豐滿身段盡露,染成金棕的長髮挽在頭頂,配大水鑽耳環,濃妝,好看得像洋娃娃,狹長的眼睛更媚。
通常丘靈都會低頭疾走,可是今次忍不住站住了多看幾眼。
奕群轉過頭來,笑一笑,“一個女子所有的,也不過是這幾年。”
這像是人說的話,丘靈靜靜聽。
“你我都是最可憐的孤女,真是,還咬來咬去幹基麼。
能這樣想就好。
“今晚,你也該出場了。”
出場,去什麼地方?丘靈不明白。
奕群不再言語,關上了寢室門。
傍晚,正在寫功課,林姨出現在門口,“丘靈,明日星期六,不用上課,今晚出來與親友吃頓飯。”
丘靈沉默。
林姨捧進一隻大盒子,“該穿的衣服鞋襪全在這裡。”
她搽著探紫色胭脂,看上去有點猙獰。
那花襯衫舅舅在她身後一閃,呵不,今日他穿白衣,可是也像花衫,花哨的圖案像紋身般已刻蝕在他面板上,人花已合一。
“奕群會幫你化妝,”林姨說:“小女孩都愛扮大人,今日你可以盡興。”
丘靈不用扮,她從來沒做過小孩。
叢集過來,開啟盒子,“呵,是這條裙子,我一直央求想穿,都不給我。”賭氣,丟下衣服。
丘靈不出聲,雙眼看著功課,白紙上的黑字全部跳躍起來。
片刻奕群來了,“還不穿衣服?太太叫你打扮呢。”
奕群把化妝箱提過來,順手取過一隻粉盒,開啟,便往丘靈的臉上抹,手法放意拙劣,像在麵包上擦花生醬,亂糊一起。
“行了。”她拍拍手。
她以為丘靈這回一定像小丑了,一照鏡子,奕群十分意外。
那麼厚的粉底全貼在她青春細結的面板上,更顯得輪廓分明,由此可知,美女不能醜化。
奕群這才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