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葛珊家住市區,市區離魚頭那個縣有五十公里距離。葛珊工作非常投入,節假日經常呆在縣裡做事,雙休日最多隻有一休,通常用星期日。這人畢竟是女人,官當得再大,也得回家拖拖地板。葛珊很注意影響,回家來去,經常搭別人的車走,找不到順道的車才讓司機跑專程。魚頭知道她這習慣,凡星期天到市區辦事,都要給她一個電話,有幾次恰葛姍沒有找到便車,魚頭便榮幸地承擔了接葛副書記返縣的任務。葛珊說這樣最好,省得叫車讓司機來回跑費力費時費油,還可以順便聽魚頭談談情況。她並不在乎魚頭用的是一部破吉普,這人有大氣,好車能坐,破車也行,要求只一條:準時到達。她準時的概念是七點半,提前半小時進辦公室。

第二天一早,魚頭如約到達。他提前十五分鐘,在六點一刻把車開到葛珊家所住的宿舍樓下,停在葛珊可以從自家窗臺上看到的地方。幾分鐘後葛珊拎著她的包匆匆下了樓,拉開吉普車右後門坐上車。魚頭隨口問了一句:“葛副吃過飯了?”

“嗯。”

魚頭不禁扭頭看了一眼:他發覺葛珊應話的聲音不大對頭。只一眯他就發現果然有問題:葛珊兩眼紅腫像是剛哭過,不光眼睛紅腫,她的右臉頰上有一記掌印,幾個指頭的痕跡還隱約可見。

魚頭說:“葛副稍微等會,我去要點開水。”

他不等葛珊發話,抓起駕駛座邊的一隻大保溫杯,開了車門就跳下去。葛珊這座樓在機關宿舍大院內,住的都是市裡幹部,魚頭認識幾個,他卻不是去找那些熟人,三步兩步直奔六樓,打葛珊的家門。

開門的是葛珊的丈夫,就是葉公子葉秉南。

魚頭笑了笑,沒解釋葛珊現在就在他的車上,也沒要開水。事實上他抓在手上的保溫杯純屬道具,是做給葛珊看的,他根本就沒打算往裡邊裝開水。魚頭對葉秉南說有件重要事情要跟他講,很簡單,就兩分鐘。一邊說著他一邊擠進房門,順手把那扇門“砰”地關上。

魚頭對葉秉南說,最近時間裡縣裡有人在講葛珊的笑話。據說某個星期一上午縣裡開幹部大會,葛珊在主席臺上講話,一邊講一邊總拿右手去捂臉,她的右臉頰腫得厲害,發酵面似的。有人問葛副您的臉怎麼啦?葛珊說沒什麼,昨天不小心摔一跤碰腫的。後來有一對男女機關幹部在床上吵架,女的發蠻,不讓男的上,男的大怒,說:“老子打你左邊,讓你鼻青臉腫到主席臺講話去!”

“你葉公子有本事,”魚頭笑,“打老婆就跟吃豆腐一樣。可你也不對,你還得給她留點面子,你老婆大小是個領導,別往臉上打嘛,最多打屁股對不對?”

葉秉南不禁發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什麼旮旯裡跑出來的野鬼?管人家家裡這種事來了?

“你說啥?”他問,“誰讓你來的?她?”

魚頭還是笑,說葛副那水平你當老公的不知道?她哪會講這些事。但是有時候旁觀者也會看不過去的。整個縣都在說葉公子是左撇子,左撇子打老婆右臉腫。

“想打也得隔長些時間對不對?”他說,“初一來了十五還要,你以為這是脫褲子上床啊?剛才又打了是不是?跟你說,今天上午葛副他們開常委會的。”

葉秉南惱了,也不多話,指著大門喝道:“你小子什麼東西?滾!”

“行了我滾,不打攪。”魚頭笑笑,“別忘記我,我叫魯亞江,人稱魚頭。”

魚頭拉開胳膊,突然往葉秉南肩膀上猛擊一拳。葉秉南毫無提防,身子一晃,沒倒,卻懵了。魚頭拉開門走出去,直到樓梯拐角處,葉秉南才追到門邊朝魚頭大叫:“站住!回來!”

魚頭頭也不回道:“咱們以後算賬。”

魚頭回到車上,葛珊沉著臉想自己的事,下意識地捂著右頰,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