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兒上花轎。他並不肯看她,喝婢女放下轎簾,只是,眾人走出去老遠後,一轉頭,依舊有一條身影立在門旁,清冷蕭瑟。

夜色一點一點沉下去,房間裡,唐流的心也一點一點冷下去。手腳麻木,許久沒有換過坐姿。耳旁隱隱人聲浮動,隔了牆壁,有人在低聲說話,宛如奶孃又貼了她的耳根,絮絮地叨嘮不止。這幾日她實在說得太多,唐流也大半沒有聽進去,可是,這一刻,惟有一句話重新記起,她幽幽地說:“小姐,這是你的命呀。”

“我的命?”唐流鼻子又酸,呆呆發怔,連芸兒推她也不知道,倉促中抬起頭,卻見一個女子走進房間。

她挽著高高的雲髻,發上斜插金釵,釵頭鑲著拇指大的明珠,映得一張臉豔如牡丹。

“坐得這麼端正呀。”她輕笑,眼角眉梢滿是不屑,裙上用金線繡了百花圖案,隨了動作閃閃發光,裙角綴一排小小金鈴,走動時清脆丁當,掩然百媚。

唐流抬頭看她。她的眼睛圓如明珠,可是充滿著好奇與輕視。

“長得還不錯麼,”她淡淡道,“怎麼一句話也不說,真是悶死人。”說完轉身就走,彷彿再對唐流多說一句話會失了身份。

在門口,唐流聽她向聞訊趕來的婢女說:“我竟然忘了澶今晚是在隆那裡喝酒呢,明天我再來找他。”

婢女惶恐地連聲應了,送走她又來看唐流,“這是皇上最喜愛的鸞祺公主呀,你有沒有說錯話?你千萬不可得罪她。”

唐流忍住氣,低頭沉默。

沒有人來,她只得獨坐乾等,一直坐到半夜,聽門外的更漏敲過三下。芸兒在房裡點了兩支蠟燭,燭淚滴滴紅如泣血,偶爾風動,陰影閃晃,像有隻野獸在暗角伺機欲動。

漸漸地,芸兒眼皮發澀,她歪了頭倚靠在門旁昏昏欲睡。唐流再也等不下去,她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說:“芸兒,你下去睡吧。”

“可是,小姐?”芸兒嚇一跳,滿臉疑問。

“今天晚上沒有人會來了。”唐流道,“不用再等,等了也是白等!”

遣走了芸兒,她索性坐下來卸妝,拔金釵,摘霓霞,褪了嫁衣上床去。這幾天又驚又累,此時反而將一切置之度外,想來齊王澶既然是朝中著名的風流人物,各色美女早已看厭,何況今天不過是娶個妾進門,他又怎麼會把她放在心上。

唐流吹了蠟燭倒頭便睡,黑暗裡倒也沒有牽掛。悶著氣睡到下半夜,突然驚醒過來,睜開眼,月華從窗外射入房中,在床前打了白霜似的一層朦朧的光,光霧裡站了一個人。

她吃一驚,立刻又明白過來。

那是個男人,齊王澶回來了。

他彷彿是喝醉了,步履有些蹣跚,胡亂地脫下外袍後,翻身倒在床上,身子壓到唐流,倒也不覺得奇怪,一側身,竟將她擁在懷裡。

唐流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讓他抱住,一張帶著酒香的男人面孔壓在她臉上,說不出的怪異突兀。她實在忍不住,嘆一口氣,輕輕避開臉。

似乎感覺到她的抗拒,他竟強硬起來,翻身上來,猛地吻住她,雙手隨即拉扯她的衣裳。

唐流幾乎要用力去反抗,可一轉念想到奶孃說的話,女人總要走這一步的。她的手軟了,推脫什麼呢?今晚不肯,明晚總要肯的,人都已進門了。

她索性咬牙閉上了眼,任之所為。

齊王澶是個年輕強健的男人,他的手如同靈蛇一樣冰冷而光滑,在她周身來回遊弋。不知何時,衣服已被褪開,他的身體直壓在上面,肌膚竟也是冰冷的。

唐流咬住唇,奶孃說過,女孩子不能出聲音,否則會失了身份。身份總是最重要的,雖然她只是個妾。

可一切都讓人如此委屈,雖然她拼命勸自己要剋制,可身體上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