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菸頭往令均身上一扔,剛好砸在他胸前暗紅色的琥珀吊墜上。令均眯了眯眼,卻沒有立刻回應汪誠挑釁的行為。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菸頭,輕聲一笑,慢悠悠地走到沙發跟前,大喇喇地坐下,然後把閃著點點火光的菸頭碾在了白色粉末上。
不等汪誠有所反應,他往沙發的椅背上一靠,輕佻地勾了勾唇角,“這袋貨我就當做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了,畢竟你在我的場子裡放東西,不管承的是誰的話,都應該事先知會我一聲。”言下之意,這禮,也是賠禮道歉的禮。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吊墜,吊墜有正常拇指的一半那麼長,橢圓形,在灰暗的燈光下閃著森森的光。“這個吊墜,跟我的命一樣重要。這次你不知道,無意侵犯了它,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如果有下次……”他眸子裡閃著挑釁的光,“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天空泛起了一片白的時候,令均點了一支菸,煩躁地站在酒吧的天台上。
他在堃市混了四年才接觸到霖海這邊的人,接過這個場子不過才一年的時間。
五年前,也就是最開始的那個漆黑的夜裡,那雙滴溜溜的眼睛在隱蔽處一閃一閃的,他轉過頭,視線跟蘇揚在空中相遇。被撞破最大的秘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因此跟她同吃同住,一待就是四年。
原本以為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了的,卻又在自己最不堪的時候遇上了她,就這麼順水推舟的,她住著院都能救自己一命。
想來這就是命運吧,這麼想著想著,他的心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一顆煙燃至盡頭,他對著空無的天空勾了勾唇角。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淺藍色的窗簾上,乾枯的樹枝上光禿禿的,卻在陽光的映襯下表現出別樣的生機。
薄晉洲醒來的時候蘇揚正縮在他的懷裡,臉也就有他的巴掌那麼大,慘白慘白的,想必身體是很不舒服的吧。
兩個人很久沒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他一時有些捨不得放開,低著頭就這麼看著她,一動不動。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薄晉洲小心翼翼地幫蘇揚調整了一下睡姿,站起身來,拂了拂皺皺巴巴的襯衫,疾步行至門前。
“她昨天晚上睡得晚。”邊掩門,薄晉洲歉意地衝護士笑了笑。
小護士從蘇揚第一次來產檢的時候就很照顧她,昨天夜裡她沒有值班,一大早來了之後聽說蘇揚昨夜進行了二次縫合,換上衣服就過來了。
她從玻璃處張望了一下,有些不滿地看著薄晉洲,“薄先生,不是我說您,之前產檢的時候蘇揚就老是一個人過來,說起來,這生孩子也不全是媽媽的事,您這個做爸爸的,得有點自覺啊。”
薄晉洲沒做什麼辯解,一來他確實沒陪蘇揚來過幾次醫院,二來,他不願意跟別人解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事。
他微微笑了笑,“一會兒她醒過來可能會想看寶寶,我先去打點飯,就先失陪了。”
小護士連連衝他擺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
在洗手間洗漱完,薄晉洲低頭看了一眼皺皺巴巴的襯衫,從門口掛著的袋子裡取出一件羊毛衫,淡淡的米色,是蘇揚一針一線親手幫他織的。
蘇揚是被薄晉洲洗漱的聲音吵醒的,她能聽出來他已經盡力壓低了所有聲響,心中飄過陣陣酸楚。
其實自打重逢以來,薄晉洲一直對她很好。
昨天晚上的那個夢……蘇揚緊了緊被子,她甚至還能依稀聞到薄晉洲身上獨有的那種味道,淡淡的植物清香。
聽見關門聲,她睜開眼睛,木然地看著天花板待了好一會兒,嘗試著坐起身來。
二次縫合的傷口,痛感比之前還要強烈。
她慢騰騰地披上一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