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面那座城上看到了霜雪軍的旗幟。”
斥候回來稟報。
“他竟然不躲起來陰我們一次。”有個將領嘀咕道。
“因為發現陰不過我們吧?打算直接一點,而且我們也沒有藏著掖著了。”
烏鳳呈坐在案首,龍清坐在一側,兩人下方是大小將領。
烏鳳呈點了點桌子,“現在才追上來,比想象中慢了一點。”
“有意為之,他們想在這裡完成第二次包餃子。”龍清說道。
烏鳳呈點了點頭,視線從底下的這些將領身上掃了過去,“接下來怎麼做?”
峽口已經關閉,西南地區的幾個城市也已經放棄,如果不能過了霜雪軍這關,這一次的入侵臨昌計劃就徹底的失敗了。
不過,底下的將領們的臉色雖然不輕鬆,但也沒有凝重到窮途末路。
接下來的這場戰役對雙方都和重要。
如能一舉擊潰霜雪軍,臨昌國三年之內必改名換姓。
如若不能,冀國軍和烏鳳呈一起陷入被動之中,復仇計劃宣告初步破產。
“那樣的話,我們接下來這一年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不僅是我們,如果今年不能徹底的在這裡站住腳跟,風暴口開啟,我們就不能讓西荒內的人們吃飽飯了。”
因為烏鳳呈帶著軍隊從西到南,又從南到東,這個被稱為天然糧倉的地方沒有好好的發揮這一層作用,留在這裡繼續耕作的農民少之又少,可以想象這一年的糧食收成或許會成為臨昌國幾十年來最差的一次。
沒人種地,自然搶不到什麼糧食。
因為沒有機會給冀國軍押送糧食,烏鳳呈帶著這支隊伍輕裝上陣,走到哪裡吃到哪裡,在攻破了東南的幾座城池之後,那些城池被破之前,鎮守的臨昌人已經開始焚燒糧食,就是死也不給冀國軍補給的機會。
烏鳳呈自然也沒有放過他們,喂紅花,吊城門,警示眾人,隨後搜刮大戶人家。
東境臨昌人已經開始堅壁肅野,越靠近京都,烏鳳呈她們能在野外看見的不設防禦陣的小城鎮和農村越來越少。
那些人都被半強制性的帶到了城內安置。
冀國軍的糧食已經不夠吃三天的了。
如果不能拿下面前的城池,或者拿下了不能得到補給,烏鳳呈就必須面臨軍隊戰鬥力下降的現實。
但,這一切就如前文所說,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冀國軍在熬,臨昌國也在煎熬。
不論是調動城外百姓進入城內,不給城外的冀國軍一點補給,還是城內推倒大批居民建築,設定傳送陣接納軍隊和後勤。
即便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入侵者,但依然民怨沸騰。
甚至,在大麴城破之後,民怨鼎沸。
人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
當他們將別人分作是自己人和敵人兩個陣營的時候,自己人的背叛會讓他們的憤怒更勝於敵人對他們造成的痛苦。
臨昌國的百姓自然痛恨著烏鳳呈這個屠夫瘋子,但他們更恨下達放箭的臨昌國高官。
烏鳳呈對臨昌人一視同仁,在最關鍵的時候不管你是百姓還是貴族,只要你擋在我的面前,你就是敵人,我就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你。
一個字,殺。
四個字,大殺特殺。
可是,臨昌人對待自己人不是這樣的,尤其是那些高官,他們雙標到了極點。
城外生活的那批人只有極少部分是高門顯貴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大多數是哪裡也去不了,跑不掉的底層百姓。
他們對戰爭的敏感度不高,所以當他們被強迫毀去自己的基業帶入城內的時候就已經憋足了一口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