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冷“哼”一聲,“為父不尊,為夫不賢,這樣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為人父?”
“將我重病的母親扔到沁水園不聞不問幾個月,於為夫之道是不賢,事情未調查清楚就對我母親痛下殺手,於為父之道是不清不楚,如何讓子女信服?”
“這樣的父親,配稱做是父親麼?”
大夫人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就連夏向魁的臉也是一陣白一陣青。
“娘,您沒事吧?”夏沫一邊把梁氏扶起來,一邊叫杏花去再請兩個大夫過來。
她原是想讓杜鵑去請洛伏苓的,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妥,洛伏苓是她的人,若是暴露在這幫人眼皮底下,只怕將來要給他帶來不少麻煩,自己再用他可就沒有那麼順手了。
雖然洛伏苓是她非常信任的人,但是這件事,不能讓洛伏苓摻和進來。
梁氏疼得直吸冷氣,握著夏沫的手搖了搖頭,“霜兒,娘沒事…”
見到女兒的那一刻,一直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的梁氏終於落了淚。
因為,只有她知道,她對夏向魁那個男人是何等的失望透頂。
哀莫大於心死,所有的情意都成了灰燼的那一刻,其實心最疼。
夏沫把給梁氏帶的衣裳拿過來,替她披起來,拿了些止痛的藥材給梁氏含著,而她自己則是走向了夏向魁。
“今天的事,請父親還母親一個公道!”
話音剛落,便傳來一聲附和,“霜兒莫怕,我替你與你娘做主了!”
第114章 唇槍舌劍
說這話的人偏偏是夏沫現下最討厭的人。
她就納悶了,慕容瑄的訊息怎麼會那麼靈通?難道說雅霜苑裡有他的眼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必須要小心了。
慕容瑄的話音剛剛落下,夏向魁便帶著大夫人、四夫人一齊跪了下去,“參加殿下…”
常風先慕容瑄一步走近夏向魁,卻只是抱著劍立在一旁,將先前夏向魁坐過的位置手袖子抹過一遍後方才讓慕容瑄落座。
礙於那人的身份,即便夏沫不想跪,也必須還是要跪下去,若是被夏向魁扣一頂目無尊上的帽子,豈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
逞一時之勇也許能快活那麼一陣子,可一時之勇過後帶來的後果呢?陣陣估巴。
如果後果是你不能承受的,非要去做那樣的事,便是傻瓜!
夏沫跪了下去,“民女見過殿下…”
慕容瑄卻是起身,走向夏沫,抬手輕輕將她扶了起來,“霜白,照顧了病人一夜,你不累麼?”
他笑的和若不遠處的一株桃花,灼灼其輝,夏沫卻覺得脊背發涼。
她是照顧了慕容衡一整夜,可慕容瑄是怎麼知道的?
夏沫沒有說話,只是任由慕容瑄將自己扶起來,心裡卻已然計較了起來。
能知道自己照顧了慕容衡一整夜的人,能進入自己房間的人,好像並不多…
“謝殿下。”夏沫心裡算盤著,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時下對於慕容瑄的印象越來越差,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讓他來幫助自己回到夏府。
可是,事情已然到了這步田地,是萬萬不可能再回去的了,那麼,就只有迎著困難上。
不著痕跡的避開慕容瑄的手,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微微一笑,“殿下怎知霜白一夜未眠?”
慕容瑄臉上的表情有些散淡,漫不經心的朝著夏沫身邊靠近一些,“霜白,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是想關心你。”
男人笑意盈盈,一雙墨色的眸子瀲灩著水光,映照出夏霜白的影子,小小的,黑黑的,那麼一點點,倒映在他的眼底,彷彿就這麼方寸之間,便是他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