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情的慕容瑄並不多見,若是夏紅芒見了這樣的溫柔,只怕早就撲到慕容瑄的懷裡訴說情絲長了,可惜,站在他跟前的人是夏沫,是一個討厭他的人。
“殿下如今是霜白的姐夫,還是多多關心姐姐一些比較好…”夏沫微微點了點頭,迅速退開幾步,便回到了梁氏身旁。
慕容瑄原是想討好一下夏沫的,哪知道人家根本不領他的情,慕容瑄心中一惱,當下便坐回了檀木椅上,半閉著眼睛,輕輕搖著玉扇,似在沐浴這春日的清晨一般。
既然霜白對自己冷眼相向,那麼,他就沒必要出手相助,只管在這裡瞧著便是,有她夏霜白求自己的時候!
夏沫心疼梁氏,只想早早把事情了了,帶著母親去上藥,所以,也沒太多的理會慕容瑄,她要的是替母親討回一個公道,才不管誰坐在那裡。
當下把視線轉向夏向魁,“父親,您說母親懷孕了,證據呢?”
夏向魁沒想到這個女兒現在出落越發的美麗動人,不言不笑便是一場風景,不僅二皇子對她念念不忘,就連四皇子也是青睞有加,還有一個痴痴傻傻的傻子天天陪著她,即便他想動手殺了這個女兒,都無從下手,再看看坐在一旁一臉正氣的慕容瑄,他真的覺得頭疼。
夏霜白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溫柔婉約逆來順受的夏霜白了。
“證據?還要什麼證據?大夫說的話不是證據麼?”
四夫人笑了笑,走到夏沫身前,握住夏沫的手,“霜白,可不是四娘不幫你,這一回,真的是你娘不對,不管老爺怎麼待她,她都不應該到外面偷漢子啊…”
“一直替夏府瞧病的大夫,總不會把錯喜脈吧?”
夏沫毫不講情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四娘是想勸我息事寧人吧?”
“可是霜白偏要告訴四娘,這事兒如果不能給我娘一個交待,我便告上公堂,請知府大人做個公斷,倘若知府大人不能給我娘一個公斷,我就告到那金鑾殿上,請皇上做主,我就不信偌大個東臨國,連一處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四夫人被夏沫這麼一嗆,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你說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我可告訴你,你要告上公堂也可以,可是開堂之前,你可是要先挨三十大板的!”
四夫人上下打量著夏沫,“不過,我看你這身子板兒,想要熬過那三十大板,著實是難哦…”
“東臨國是有這麼一條律法,子告父,民告官,都需得先受了三十大板才能開堂,可是,若所告屬實,這三十大板便不用挨!”
一道清麗的男聲突然而至,緊接著是一張朗眉星目的臉,慕容琰一手託著頭頂上的杏花一邊緩緩朝著夏沫的方向走過來,隨著他所過之處,杏花微雨,人、樹、花無一不風情。
四夫人頓時就接不上話來了,後院中的人便一起朝著慕容琰又跪了下去。
“參加四殿下…”
慕容琰先是朝著慕容瑄拱了拱手,薄施一禮,“小弟見過皇兄…”
慕容瑄擺擺手,點點頭,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慕容琰這才對著眾人揚了揚手,“都起來吧…”
夏向魁急忙叫人抬了把椅子過來,放在慕容琰身後,“四殿下請坐…”
慕容琰倒也不客氣,落落大方的坐下,看向四夫人,“四夫人所說的不全,容我來補充一下…”
語畢,朝著四夫人淺淺一笑。
四夫人卻從那笑裡看出來了別的意思,當下心中一寒,“謝殿下提醒,是賤妾疏忽了…”
夏沫朝著慕容琰見過了禮,又聽他說了這番話,頓時氣勢更足了,冷冷看一眼夏向魁,“父親,娘她到底錯在哪裡?您竟要下這樣的狠手,霜白實在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