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十分怪異,是一個“奠”字。一般來求字的,不是什麼“福”字,就是什麼“壽”字之類的吉祥字眼,而“奠”字通常多用在靈堂之上,所以江墨玄便有了幾分不高興。不巧的是,那個鳳羽族人言辭之間,口氣很大極不客氣,江墨玄當庭拒絕。
由於求字不得,那人當即翻臉,而江墨玄自然不吃這一套,雖然已是五十多歲的人,可是大少爺脾氣一發,拂袖而去,給來人碰了一個大釘子。那個鳳羽族修真者陰狠無比,只是冷笑了數聲,便悄然離去。這種事常有發生,江墨玄事後也沒在意,可是沒想到幾天後,他的獨子和兒媳同時得了失心瘋,幾個人都攔不住,一路衝到太河邊一頭跳進水裡,連屍骨都沒找回來。
找了整整三個月,甚至連天機門的修真者都幫著一起,幾乎是把整個太河下游搜了個遍,還是沒有任何音訊,終於得出了不在人世的結論。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江氏多年來都是一脈單傳,所以江墨玄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兒子死的如此蹊蹺,如此之慘,令他難以接受。抱著一歲多的孫子江湳,不吃不喝,就呆呆地守在兒子、兒媳的靈前,任誰來都勸不住。
過了幾天,那個求字的鳳羽族修真者,再次來到墨玄莊,也來祭拜,只是在離去時,忽然把靈堂上的“奠”字一把扯下,陰森森笑道:“我還不是拿到這個字了?”
江墨玄大怒,隨即大驚,原來是此人搗鬼,害死了兒子兒媳,當即命人攔住此人,可是修真者又豈是常人能攔得住的?那人也不傷人,只是輕飄飄一晃,躲過眾人的阻攔,大笑聲中揚長而去。事後,江墨玄也曾求到天機門,希望能找出兇手,為兒子、兒媳報仇,但是其時拓山已死,修真界一片混亂,天機門也不願多事,只是敷衍。江墨玄無奈,只得忍氣吞聲,就此罷休。
經過此事的打擊,江墨玄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文人而已,無權無勢,耍的什麼大少爺脾氣?自此後性情大變,閉門謝客,不再給任何人寫字,即便是興之所至,寫上幾個字,也在當天夜裡將其付之一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孫子江湳身上,祖孫二人相依為命,一直到了江湳五歲這年。
一日,江墨玄在夢中邂逅了一位神仙一樣的人物,這位神仙對書法極其喜愛,頗有一番獨特的見解,兩人一見如故,交談甚歡。臨別時,仙人贈了一個墨壺給江墨玄,一夢醒來,手中真的握著這麼一個墨壺,江墨玄大喜,忙以水注入壺中,果然倒出了從未見過的極品墨汁,可謂是墨香四溢。自此後,江墨玄對這個墨壺愛不釋手,須臾不離身邊。
江湳對爺爺得的這個寶貝,十分好奇,一日趁爺爺不備,偷偷將墨壺拿出去玩耍,結果就此失蹤。
審香妍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你既然失蹤了,為什麼又坐在這裡?難道說,這個墨壺有什麼古怪不成?”
江湳面色悽然,點頭道:“審大小姐聰慧過人,猜的一點也沒錯,這個墨壺,其實是一個魔壺!我當日拿著這個墨壺——”
江湳偷了爺爺墨壺玩耍,一直跑到莊子西南的一處池塘,不停地裝水,然後再倒出來,把整個池塘都染成了黑色。江湳玩的不亦樂乎,沒留意到池塘邊的青苔,結果腳下一滑,連人帶壺一起跌進了池塘裡。墨壺一落入水中,瞬間變得大如水缸,江湳不偏不倚掉進了壺中,跟著冒起幾朵水花,墨壺裝著小江湳沉到了水底。
江湳說到這裡,黯然不語,方管事接過話頭,滿嘴的苦澀,陷入到深深的回憶之中:“小少爺不見了以後,老爺急得不得了——”
江墨玄得知孫兒失蹤,幾欲發狂,發動了所有下人,裡裡外外,差沒把墨玄莊翻了個底朝天,幾天下來仍舊一無所獲。江墨玄初時懷疑,是那個鳳羽族的修真者再度上門,搞出來的事端,傷心欲絕下,打算拼了性命,也要求得天機門出手相救。可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