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涵聽來可謂是獲益良多。而狂尊由於魔性始終未能根除,總覺得有極大的隱患,卻苦無良策,唯有把心一橫不去理會。高庸涵恰好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歷,雖然無法幫狂尊重塑靈胎,但是提供的種種思路以及獨特法門,還是令狂尊欣喜不已。
半年過後,鳳五終於出定,不但傷勢復原,而且修為也恢復了不少,眾人盡皆大喜。至於高庸涵和狂尊兩人,不光解開了一些修行難題,並且在此過程中由於大家的坦誠相待,連帶著交情也深了不少。尤其是審香妍魂斷巨靈島,使得高庸涵心性發生了相當大的轉變,對於狂尊當年不顧一切為母報仇的想法極為理解,兩人更是投緣,自此結為知交。
不過鳳五奪魄重生,佔據計蟲勻的軀體一事太過聳人聽聞,在與鳳五商議籌劃時,高庸涵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避開狂尊。狂尊倒也乾脆,自承不善於佈局,直接跑到墨石洞最深處修行去了,以免高庸涵為難。
“怎麼,看你神情,似乎和狂尊交情不淺?”鳳五目光如炬,笑盈盈地看著高庸涵。
“是,此人恩怨分明,性子直爽,和你我一樣都是性情中人。”
“嗯,若不是我這身份,早就想與他結交了。”鳳五神色間滿是惺惺相惜的味道。
“等把這件大事辦妥了,總會有機會的。”高庸涵接著將十幾年來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這一講就是半個多月,十幾天來日夜不休,聽得鳳五瞠目結舌,到最後幾乎無法承受如此多的不可思議。好不容易講完,鳳五出奇地一言不發,一個人踱上山頂,靜坐了三日才回轉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不能再等了,咱們直接同重始宗決一死戰!”
“哦?”見鳳五是如此決絕的神情,高庸涵不由一愣,問道:“這是為何?”
靜坐的三天裡,鳳五收斂心神,強迫自己把高庸涵那些匪夷所思的奇遇先放到一邊,將所有與當前局勢有關的訊息梳理了一遍,越想越是心驚。且不說別的門派,單隻師門玄元宗,就在目桑失蹤之後的幾十年間屢遭重創,以至於現今連立錐之地都快沒有了。照此下去,還能有什麼希望?若是再不奮起,只怕過得百八十年,就沒有幾個人知道玄元宗的名號了。
回過頭來,聯想到目桑失蹤前與之同行的千靈族修真者,拓山殞命時發現的那半粒金丹,鳳五基本上已能斷定,丹意便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然則,丹意此為究竟為了什麼?按照高庸涵的分析,丹意十有八九便是狐晏,如果真是這樣,整件事便豁然開朗了——所有的是非,都是狐晏挑起來的!
其實,在焚天坑異象的頭一年裡,丹意之所以匆匆離開道祖崖,正是從卦象中依稀看到了貝葉寶鼎的影子。他在臨行前專程趕赴星河嶼,向月空盈告別,熟料這一去真的成了永別。到達焚天坑後,丹意依照事先估算的方位潛入墨石洞,眼看就要找到貝葉寶鼎,不意卻驚動了魔瞳虯齊,結果遭到異變後的褐甲蠕蟲圍攻。雙方激戰當中,不慎觸發了貝葉寶鼎,沖天而起的靈光,使得藏身鼎內五百多年的狐晏肉身被毀,而丹意和身邊的褐甲蠕蟲也悉數喪命。
這便是焚天坑劇變的真相!
興許是合該有此一劫,狐晏元神不滅,居然藉助貝葉寶鼎之力借屍還魂,搶了丹意的肉身。從此,世間不再有狐晏這個人,而是多了一個心機深沉、圖謀極大的丹意。丹意攜貝葉寶鼎逃離焚天坑,卻被苦行者發現,由於修為大損只得暫且聽命於納蘭。後來兩人聯手,決意將盛世徹底摧毀,首當其衝的便是玄元宗。目桑和拓山之事,自然都是丹意下的毒手,而鳳五被人圍攻則是苦行者所為。
除掉了拓山這個最大的障礙,丹意憑藉超凡的見解,投其所好騙取了重始宗宗主海邀黎的信任,並進一步篡奪了重始宗大權。到此地步,他才開始逐步動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