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一天,他曾在心裡想,姓周的哪怕刻意編造一個拙劣的謊言,麻痺一下自己也好。
他可以騙自己說,時添,我不愛你了。也可以撒謊說,他喜歡上了別人,要去愛別人了。
可是都沒有。
直到最後分別的那一刻,對於分手的理由,周斯復依舊選擇保持了沉默。
除了衛生間門裡隱約傳出祁為理對著電話用外語破口大罵的聲音,整個公寓再次陷入了死寂。
就當時添以為周斯復不會開口時,他聽到耳畔響起了周斯復平靜無波的聲音。
“六年前,在美國,被我生父用戒尺打的。”
時添:“……”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
戒尺這東西,小時候淘氣的時候老時也對他用過。這玩意看起來打人很疼,但其實並不會傷筋動骨,也很難留疤,所以以前經常被父母用來教育小孩,或者老師用來教育不聽話的學生。
要什麼材質的戒尺,下多麼重的手,才能把人下半身的腿骨一節節敲碎,以至於要在大腿裡釘鋼釘的程度??
想到這裡,時添的嗓音裡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啞:“……他為什麼要打你?”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時候刻意放輕了聲音。
過了不知多久,他終於聽到周斯復開了口。
周斯復說:“因為我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