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吧,不知道我現在可不可以直接離開?”
到了金丹期之後,即便是一個人橫越東海,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
只是那圓映忽然一皺眉,說道:“枯心禪師說,若是唐師兄這邊沒事了,他想要見見您。”
畢竟唐時那一日說了那麼驚天動地的話,雖然整個小自在天的人在議論一陣之後也沒什麼反應了,可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唐時自己最清楚。
在圓映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唐時便知道是要壞事,只是這個時候也的確走不開。
他只能道:“那邊請圓映師兄帶我去見枯心禪師吧。”
圓映一低頭,道:“請隨貧僧來。”
他跟著圓映出了大殿,卻轉過了旁邊的走廊,向著藏經閣的位置走過去,一直往後面走,便有一座小亭子,簡單極了,抬頭一看,上面有立雪二字,便是傳說之中的立雪亭了。
相傳這裡是二祖慧可,侍立在雪地裡向達摩祖師斷臂求法的地方。
他跟著圓映從這亭後走過,卻來到了整個寺中最後面的一座大殿,千佛殿。
只是他們並沒有進去,而是由圓映走上前去,輕輕地扣了扣殿門,在他叩擊著殿門的時候,卻有一座陣法,緩緩地在他們的腳邊形成了,傳送陣。
圓映道:“一二重天之上都有人在等,唐師兄上去之後只需要跟著他們的指引走便是了。”
唐時點頭致意,便順著這傳送陣的力量,在下一個眨眼的時候,進入了一重天之中。
一重天他是很熟悉的,只是這個地方還是沒有來過的。
三重天的格局與下面的禪門寺是完全一樣的,這個時候他還是在千佛殿前,只不過印虛已經等在這裡很久了。
唐時與印虛是認識的,只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在小荒十八境的事情了。
唐時若無其事地笑了一聲:“久違了,印虛師弟。”
印虛卻有些複雜,畢竟是非是他除了師尊之外最景仰的人,而那一日唐時卻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時候便只能一笑:“唐師兄這邊走吧,枯心禪師大約只是說一說是非師兄的事情。”
終於提到這個名字了,唐時一怔,終究還是問道:“是非怎樣?”
“半佛半魔,他心向佛,此刻卻還困囿不得出。”印虛頓了一下,又道,“我的佛法不如是非師兄的高深,不過枯心禪師說,何處生心魔,何處除心魔。大約找唐師兄,是為了給是非師兄除心魔吧?”
除心魔。
唐時想到的,是在藏經閣之中遇到的是非,那個時候是非便叫了他的名字……
心魔,到底什麼是心魔?
唐時不明白的,便只有留到三重天去問那枯心禪師了。
從千佛殿往立雪亭走,之後又到了那巨大的廣場上,唐時從廣場邊走過,便瞧見了下面一片巨大的海浪,拍擊著海岸,卻更襯托出小自在天的寧靜來。
他們從天王殿前的傳送陣去了二重天,之後由慧定禪師接手了唐時,他看著唐時眼神複雜。
這老和尚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面前便站著唐時——這年輕的道修,不久之前還在這二重天上大開殺戒,甚至讓所有人為了他的光彩側目,如今看著,卻又覺得這人平平無奇,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
只是恰恰,沒有一點出彩,便是最大的出彩了。
想到自己那心愛的弟子如今的困局,慧定禪師心裡帶著苦意,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紅白兩色拼接而成的廣場,唐時便站在這交界的線上。
唐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同時也注意到這上面冷清了不少。
小自在天上一戰,折損了不少的人。
他沒多問,看慧定禪師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