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廚房時,烏鴉又用鳥嘴碰了他一下。
你喜歡這傢伙嗎?
他聳聳肩,“他小提琴拉得很好。”他走了兩步,皺了下眉頭又道:“不過他真的有點面熟,我一定曾在哪裡看過他。”
烏鴉聞言,兩眼一翻,只覺得有些無力。
笨蛋——
“你說誰?”風曄不悅的問。
沒,我說我想吃蛋。
基於有其母必有其子的前車之鑑,它很快地將話給拗了回來。
“你是卵生的吧?可以吃蛋嗎?”他狐疑的揚眉。
你是胎生的,你吃不吃豬肉?
烏鴉拍拍翅膀,瞪著烏黑的小眼反問回去。
風曄停下來看它一眼,想想也對,只好說“家裡好象只剩雞蛋。”
我可以湊合,不過要熟的。
風曄推開廚房門,對陳嫂道:“陳嫂,我想吃蛋——”
方自在沒有敲門就進房,是因為知道即使敲門她也不一定會讓他進去。
風琴臉色有些蒼白,裡著涼被坐躺在床上,看到他闖進來時愣了一下,旋即鎮定,背靠床頭,將赤裸的腳指縮排涼被中。
“怎麼突然想回臺灣?”她臉色木然的問。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微微一笑說:“我一直想回來。”
“看得出來。”她冷哼了一聲,諷刺著,想了十年才身體力行,他還真是會“想”。
他對她嘲諷的態度不以為意,只淡淡笑著,伸手採向她額頭,“你感覺好點了嗎?”
她沒有試著避開他的手,因為她目前沒有體力躲開他,既然如此,何必做些浪費力氣的事,所以她只是微微蹙眉,有些痛恨他溫柔的笑臉和貼心的動作,那總是讓人無法真正的討厭他。
“體溫還是有些偏低。”掌心觸及之處還是一片冰涼,他眼中流露出擔心的情緒,“你還冷嗎?”
依然記得她每次過度使用能力後,總是要低溫上好一陣子,身子冰的不像常人。他自發性的爬上床,將她整個人連人帶被一起抱在腿上,伸手環抱住她。
風琴為之一僵,緊抓著涼被的手指幾乎發白,“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噓——”他在她耳邊要她安靜,伸手將她的頭壓靠在自己懷中,“放輕鬆點,你知道我不介意和你分享我的體溫。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只是不想看你如此難受而已。”他扳開她抓著涼被、一根根幾乎凍僵的手指,用他溫暖的雙手合握住,然後湊到嘴邊呵了一口熱氣,輕輕搓揉。
他的體溫包圍著她,那股熱氣從冰冷的指尖暖進了心裡,她不悅地皺眉。
“你這人真的很讓人討厭。”雖是抱怨,她的手卻沒抽離,身子反而軟軟地偎進他懷裡,吸取他的體溫。
“嗯。”方自在還是微微笑著,繼續溫熱她冰冷的纖纖玉指。
“自以為是。”她靠在他胸前,側耳傾聽他穩定的心跳。
“嗯。”他點頭稱是,也不反駁她。
“花言巧語。”雙眼合上,她舒服的低嘆了口氣。
“嗯。”他聞言揚起嘴角。
“沒有良心。”
“嗯……”這句話卻讓他心中一緊。
“嘻皮笑臉……”她聲音越來越微弱。
“呃?”他有些茫然,嘻皮笑臉也有罪啊?
“我……”風琴在濃濃的睡意下開口。
方自在豎起耳朵想聽清楚她說的。
“討厭……你……”
他不由得苦笑,憐愛地望著懷裡已沉入夢鄉中的風琴,他只能合握著她漸漸暖和的手低聲說:“我知道。”
似乎從認識之初她就一直強調她討厭他,幸好他心臟夠堅強、臉皮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