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他微笑著低首在她額角印下一吻。
方自在擁著風琴,凝望著她的睡容,心裡其實很明白,她會這樣讓他抱著,是因為她現在很虛弱,沒力氣也懶得和他爭執,但這卻不代表她就是原諒他了,她的固執、倔強、傲氣,他是比誰都清楚的。
她沒有趕他離開,這算是件好兆頭,不過,當初他要走時,她也沒有多大的激動,只是就這樣接受而已。
她總是這樣掛著淡淡的面具,控制著自身的情緒,教他猜不透她的想法,所以他喜歡看她失控,希望能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
如令想來,是不是她真的心如止水、無慾無求?
畢竟他認識的,是十年前的風琴,十年前他尚且無法看透她,無法確定她對他的想法,何況是現在?
如令的他只有在戴上自信的面具時,才有辦法面對她。
只有在這個時候,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將心中那股忐忑不安和膽怯顯露出來。
握緊了她的手,他是真的有些惶惑,她愛他嗎?現在還愛嗎?或者……根本沒愛過?十年的時間不算短,就算她當年真的對他有份感情,但如今呢?
一時之間,積壓在心頭十年的疑問和恐慌全翻飛了出來。
方自在苦笑出聲,老天,他三十了,卻依然因這個女人而感到不安。
“風琴若是那種蠢蠢的女人就好了。”他自嘲著,這樣他就不用老是因為猜不透她的心意而惶惶不安了。
不過若是他會愛上那種所有想法都讓人一目瞭然的女人,過了十年後的現在,他人就不會在這兒了。
這次醒來,已是午後兩、三點。風琴體溫已恢復正常,睜開眼時,方自在正閉著眼假寐,她只稍微移動了一下,他很快便清醒了。
“你好多了?”
“嗯。”她坐起身來,將長髮撩到耳後。
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和他有個兒子,而她瞞了他十年。
他該知道了吧?畢竟他們父子長得如此相像。
忽然間,風琴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因為她不知他若問起,她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瞞著他?為什麼執意生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的為什麼,答案都只有一個,而那個答案,她實在不想讓他知道。
“怎麼了?”
“什麼?”她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警戒的回首望著他。
“你看起來很……坐立不安。”他揚眉,雙手抱胸,扯了下嘴角說。
討厭,這傢伙的觀察力為何總在這種時候變得特別厲害?風琴瞪著他,決定快刀斬亂麻,“你該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該知道?方自在一臉茫然,他為什麼該知道她為什麼不安?難道她是因為被他抱著睡了一早上,所以才不安嗎?這一點,對她來說好象不構成原因,她太過聰明冷靜了,大部分的事都是衡量輕重得失後才會去做,當事情木已成舟,就算錯了,她也不會浪費時間去後悔,只會想辦法解決。
方自在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通,只能呆愣地重複道:“我該知道?”
風琴見狀,有些遲疑了。難道他還不知?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他側著頭輕笑問:“現在是在幹嘛?玩猜謎遊戲嗎?”
他不知道。風琴這下真的確定了,那……自己該說……還是不該說?她望著眼前的男人,猶豫著。現在不說,他遲早也會知道,但若說了,她不知自己該期待或希望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他的怒氣或是震鷘。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但……如果他在乎呢?
風琴眼中閃著不確定,無論他在不在乎,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正當她猶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