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闌睪苤匾�⒑苤匾�摹岸�鰲保�羰�ィ�幕暌步�安壞槳踩壞乃�凇�

他拚命,因有私心。

他怕又孤單一個,才會握住那隻軟呼呼的小手,帶她走出那片盡毀的村落。

多少年過去,少年褪去青澀,磨掉銳利的稜角,把心藏得更深,竟依然害怕孤單嗎?著實可笑,他卻無法強悍地為自己辯駁。

太習慣她相伴左右,習慣且成自然,兩人能有分開的一日嗎?

他猛地一凜,心突突兩下,不知怎地會想起趙芝芸。

對趙芝芸的感覺,打一開始便理不出頭緒,當時他救起她、擁她在懷,聽她昏亂喃著、求著,要眾人對石睿手下留情、別傷他,說他僅是個孩子,不關他的事,說他心裡也苦,好苦……虛弱的病容、憂急的喃語,他擁住她溼透的身子,驚愕她的纖細瘦弱,亦在她話中迷惘、千思百轉,那迷惑在腦中盤踞不去,從此便不能不去留意她。

他看著那張病猶秀麗的臉容,深究思索、想過又想,說不明白真正的想法,但卻深刻明瞭,他可以沉靜地面對趙芝芸的香消玉殯,倘若換作眼前這小心陪笑、眸底閃爍著不安的姑娘,他……左胸房突遭利刃穿入、把心剜出一般,痛得他面前揚過紅霧,什麼也看不清。

“十三哥!怎麼?啊!被火燙著了嗎?”桂元芳腦袋瓜裡還拚命打轉,思索該如何讓師哥消消火,結果火還沒想出法子可消,卻見韓寶魁面容大變,害她以為他拿指頭撥火堆,沒留神給灼傷了,趕緊挨近,抓著他的大掌拚命吹氣。

“痛痛痛痛痛!呼——呼、呼——呼——好痛啊!”她叫痛從來只在心裡暗叫,這次倒替他嚷得又急又響,好像燙傷的是她。

男人的掌粗獷黝紅,她也弄不清傷在哪兒,只管一陣猛吹。

“十三哥,快浸浸河水啊!”她欲拉他起身,沒拖動他,自個兒反而倒坐在他盤坐的腿上。

“沒事。”灼傷不在手,而在心,他不能想象兩人或生離、或死別的模樣。韓寶魁穩住濃息,扶住她的腰,在她面前把指節圓突的五指張得開開的,道:“我有‘鐵沙掌’,不會燙傷。”

“啊?”桂元芳怔了怔,瞅著他的指,再瞅著他好認真的神情,訥訥啟唇。“剛練這門功夫時,你常讓鐵沙燙出大大小小的水泡,連皮都燙掉好幾層,燙得現下連掌紋也瞧不見了。”那時,她會捻著帶綿線的繡花針,小心翼翼刺過他掌上的無數水泡,讓綿線吸走膚下的水,再幫他上藥。

每次捧著他傷痕累累的雙掌,她胸房總是痛,但習武本就辛苦,不下苦功琢磨,不能成大器。見他撐持過來,一雙鐵掌脫掉皮,變得光滑泛金,再持續往下練,泛金的兩手又變得粗糙強勁,不畏烈火,她當真為他歡喜。

“我命就這樣了,沒有掌紋無妨。”

“什、什麼?”

當他用持平且嚴肅的語氣說著教人摸不著頭緒的話時,桂元芳伶牙俐齒、舉一反三的本事實在很難派上用場。

那隻沒有掌紋的手極自然地撫上她的頰,幫她撩開微紊的髮絲,慢騰騰道:“沒有掌紋,算命先生看不了手相,我的命我自己知道,不用旁人來鐵口直斷,如此還省了一筆看相的費用。”

他、他他……桂元芳深吸了口氣,穩住暈眩。他這算是在說笑吧?

水杏眼眸瞠得圓亮,她眨也未眨,感覺他的掌粗糙且溫暖,撫得她的頰一陣奇異熱麻,心房也熱呼呼的,彷彿來了根羽毛在那兒輕揮搔弄。

是不是該把命豁出去風流了?唉,他的紫唇其實很好看哪……

“十三哥,你、你……你在笑?”那張誘走她眸光的唇,兩邊嘴角微乎其微地拉揚,嚴峻之色登時如雪融。

她愕然模樣,像是瞧見多不可思議的事,韓寶魁淺勾的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