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亮,只是又有些猶豫道:“這說起來倒的好,只是這樣遞進去能有用嗎?”
顧早笑道:“我不過也只是如此說下,想那姓範的短期裡也不會回來的。如今那官府裡的師爺雖是無品無階,只是都隻手通天的。我且去留心下看有沒有什麼門路,若是有,便託請了那師爺一些好處,叫幫著說下話,想來問題應是不大。”
顧大姐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只謝個不停,顧早笑道:“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不過是幫你出個主意罷了。”
顧大姐瞧著顧早看了一會,嘆了口氣道:“二姐,如今看你,竟是和從前完全兩個人了。只是你也不小了,那男人雖說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我便是個活樣,只你總這樣晃著也不成樣,只盼哪日裡再遇到個合適的,嫁了好生過日子,那便真是老天開眼了。”
顧早心裡咯噔跳了一下,眼前浮現出那人的一雙眼,只隨即便搖頭笑道:“大姐,連你這樣的面貌品格都靠不住了,我還指望什麼?不如自己把日子過好了,以後讓三姐青武都有個依靠,那才是正理呢。”
顧大姐雖是點頭,只那臉上神色總仍是有惋惜之色,顧早只笑笑,吹了燈兩人睡下不提。
顧早又幫著大姐做了兩日,見生意確實可以,大姐比起從前也省力了不少,這才說要回去。臨行前突地又想起自己那次試過的那海帶熬煉提鮮素的法子便也教會了大姐,笑道:“不過是個土法,我自己嫌麻煩,也沒怎麼用。不過出來的那褐色東西,你待煮好滷味後撒少許入湯裡,味道較之原來確實有些不同,你若得空可以去試下。”
那顧大姐記下了,又送了顧早回到馬行街的家裡,接回了自己兩個女兒,這才依依不捨的去了。
顧早回了鋪子中,看看街上這人氣已經恢復得不錯了,便想著這兩日便放掛鞭炮將招牌掛上開張大吉了。只是瞧見方氏那臉色卻是有些怪異,見了自己彷彿還躲躲閃閃的,不禁有些奇怪,趁她又貓在了自己屋子,便問了三姐和柳棗,卻果真是有些又好笑又好氣了。
原來前幾日官府裡因了大雪災,安撫災民,出了告示說京中貧下家庭和孤遺,只要本街的保長出了證明,便可憑著證明去京城元豐倉領取救濟錢和糧食,按例制,十口人家發錢兩貫、米一石,五口以下一貫、五斗。京中人大多喜好面子,覺得那麼丟臉的事,只要家裡稍微過得去的就少有去那裡領救濟錢糧的。只那方氏居然動了歪心思,也不知她怎麼做的,居然從原先染院橋的那保長處得了個條子,昨日裡穿了個破衣服便當真去了那元豐倉擠在災民中領物資了。那錢一貫和米五斗都已是到手了,卻突地被夾在中間的一個災民認出來,捅破了,說她家剛搬去了馬行街去開鋪子,如今怎地來冒領錢米。
那方氏被當場戳穿,不但米錢都被收了回去,負責發放的軍頭司軍頭還將方氏杖責示眾,虧得那裡面有幾個等子(宋朝一種下級軍官)從前常去州橋夜市顧家的面檔上吃麵,認了出來,代她求情了幾句,這才由杖責改為罰同等的錢糧。那方氏自己便被扣住了走不動,沒奈何託了人去家中叫了三姐過來,罰了一貫錢五斗米,這才被放了回來。
那方氏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自覺也是沒臉見人,回來了便都躲在自己屋子裡不願出來,又怕顧早知道了,被說,千叮萬囑了二姐和柳棗不要說出去,她二人哪裡忍得住,顧早剛問了一聲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顧早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怪不得前幾日自己跟她提起去大姐家的時候,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想來當時滿腦子都在想那個事情去了。去了方氏屋子,見她正坐在床上,也不敢和自己對眼,嘆了口氣,忍不住還是數落了她幾句,見方氏那頭垂了下去,面上帶了慚色,只是任由自己說也不還嘴。心中一軟,只最後說了聲“以後萬萬把可如此貪圖小便宜,沒得砸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