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鳳凰,他們用發抖的雙手遞過向陽長劍,用悲愴無比的眼神看著她,沙啞悲涼的勸她,這是劫數,而……不是她的責任!
可怎麼才不是她的責任,師父每一句陳述,都伴隨著那慈愛的眼光如利刃一般一刀刀刺入她血肉——原來她知道的一切真相都是虛假,原來她愛的那個人一直在利用她,原來她就是這場屠殺的罪魁!她顫抖著呼吸,卻不禁跌坐在地。長老被皺紋壓住的是渾濁的雙眼,他們看著前殿的屠場,歷盡滄桑看盡萬物的眼中也蘊著淚水,那麼多鮮活的生命,他們不是數字,是活生生的人吶!日前還或乖巧或頑劣或羞澀叫她師姐的人!
怎麼可以漠視!怎麼可以逃避!怎麼可以原諒!怎麼可以僅僅用劫數、用命中註定有此一劫來安慰自己?!
師姐,你又偷偷下山……
師姐,你是紙老虎……
師姐,莫哭莫哭……
睜開眼,映入的是離招身上的紅袍,他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看著他,心如刀絞,她不由摸摸自己眼睛,卻發現沒有眼淚,卻發現再也哭不出來……
離招朝空中丟擲訊號,隨即招出自己的長劍修陽,此劍跟木吾宮的向陽同為陽系仙劍,不談相生相剋,只憑個人道行高深。
貅玉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一切都有了解釋,一山容不下二虎,同以陽系仙劍作為鎮山之寶的兩大宮系,永遠不能和平共處,臥榻之側,豈容對頭鼾睡?
而她,是她將所有的訊息洩露給了敵人啊!
多麼可笑啊,可笑的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荒誕至極!
她拿長劍,仰天失笑,和著滿嫁衣的鮮血,狀甚瘋狂。
“你笑什麼?”離招忍不住蹙眉。
貅玉卻是像遇到十分好笑的事,聞言更加長笑不止,她笑得喘息,笑得面頰僵硬,笑得傷口崩裂:“我笑的便是自己愚蠢啊!居然相信你!從鎮魂玉到你提親,每一句話都設著陷阱,一步步將我逼得死無葬身之地。給你找芝仙那次,我將你魂魄封在體內,無意中卻讓你不能元神離體回宮策劃,想必是急壞了,所以傷一好便急忙離開。。。這之前我認為甜蜜的每一幕,現在想來都可笑萬分,可笑之極!”
大殿中除了被捆弟子的哀嚎,並無他響,離招垂眸沉默,突如其來的劍氣衝擊長袍鼓起,他長身而立,沒有否認。募的,長劍離手,接住貅玉衝來的長虹。
貅玉的元嬰已漸漸脆弱,又失去了肉身,她先出手搶佔時機,而且炙熱的火焰瘋狂的吞噬著她,吞噬了她的肉身之後,還要摧毀她的靈魂,從內到外的燃燒。她忍不住微微張開雙唇呼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體內的沸騰。
疼痛讓她虛弱無比,卻又清醒無比,她的每一個出招依然準,狠,快。她驀地笑了,她似乎疼得恍惚了,她想到了被她捆住的藍衫也曾這般用詞,可……藍衫被陽系仙劍一劍穿心!
她出招越來越恨越來越快,她早顧不上避開受傷什麼的,即便燃燒的是她的生命。
她肩膀一搖,又一把藍色長劍晃出衝殺過去,招招致命。
要論道力法術,貅玉元神本抵不過離招,但貅玉招招拼命,從氣勢到戰術全都佔了上風,此刻更是用雙劍。
離招面色不虞,蹙著眉頭,喝道:“你可真是要我性命?”
貅玉不答,遠處依稀有破空的微嘯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