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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這是一門嚴肅的行業,同戲行的七彩繽紛不可同日語言。

家倫不知是否有點失望,但只要他是他,她已心滿意足。

半晌少冒出來,笑問:「你怎麼來了?」

家倫不言語。

他問:「可是想著我?」

這個時候,她只覺真摯,不覺肉麻,她點點頭。

片刻她說:「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半年後,他倆就結婚了。

最高興的自然是失太太,她的病已接近全部痊癒,現在眼見女兒又獲得歸宿,更覺滿足。

新婚夫婦在劍橋蜜月,二人坐在河畔柳樹底下,避那微絲細雨。

家倫的肩靠住丈夫的背脊,嘴裡在吃櫻桃,說話有點含糊不清。

「那次,」她說:「真感激你見義勇為。」

「我是靠那樣打動了你的心吧。」

「是,我們母女在那個時候至為孤苦。」

「家裡總要有個把男丁。」

「你也不見得會擔會抬。」

「我手下有地盤工人。」

家倫笑,然後感喟,「我們母女蓬頭垢面,難得你不嫌棄。」

「先打了防疫針,以後知道是怎麼回事,日子比較容易過。」

兩個人都笑了。

然後緊緊擁抱。

所以說,凡是有緣份該在一起的人,最終會走在一起,冥冥中自然有力量為他們製造各式各樣的機會見面。

以家倫這樣性格,即使有比較談得來的男友,也斷然不會請他到醫院去見母親。

可是她卻接受言偉興,因覺他不是真男友,無、心理負擔。

這時她聽得丈夫說:「現在我們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有。」

「那是什麼?」

她凝視他,「你並非電影皇帝。」迷信李子康問楊燕玲:「他說他可以什麼?」

燕玲也很猶疑,輕輕再說一遍:「與客人已去世的親友接觸。」

「迷信!」

「當初我們也都那樣想。」

「燕玲。」子康看看老友,忽然笑了,「你是一名接受現代科學教育的建築師,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事。」

燕玲過片刻問:「然則,你相信人死如燈滅?」

「不,我不清楚,我不肯定,這才是科學精神,可是有一件事我百分百確實,那就是,擁有該等異能人士早已勘破世情,怎麼會在江湖上騙取無知婦孺金錢。」

燕玲沉默半晌,「你太固執了。」

「我一向是個主觀的人。」

「所以你在工作上有成績。」燕玲怪羨慕。

子康說:「別把話題岔開,說一說騙術奇譚。」

「家母說,那不是騙術。」

子康嘆口氣,「伯母是想與令兄接觸吧。」

「是。」

「也難怪。」

「家母至今徹夜難寐,就是不明白我哥哥為何在二十二歲那年會車禍身亡。」

「意外嘛。」

「母親那可憐的心……」

彷佛情有可原。

「子康,陪我去探一探路。」

子康嘆口氣。

她與燕玲情同姐妹,多年來互相扶持,已成習慣,這次她不知如何推辭。

「燕玲,我是基督徒。」她十分為難。

「我知道,你當是參觀一種舞臺表演好了。」

「夫子也說:敬鬼神而遠之。」

燕玲無奈。

子康又問:「這件事對你來說十分重要?」

燕玲點頭。

「好,我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