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子康,我會感激你。」
「一定有好友會強你所難。」子康抱怨。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子康絕不踏足進廟宇,就是害怕那種迷信氣氛。
她滿以為那奇人一定在廟門口擺檔,而事實不。
又以為奇人家住在破舊的鄉下老房子裡,也不。
那人住在山頂,車子一路上山,途中鳥語花香,子康厭惡之心,頓時去了一半。
她笑出來,是,她李子康一向最反對怪力亂神。
那的確也是一幢三層樓的老房子,可是維修得異常整潔,房子分三戶分租,奇人住在二樓。
按了鈴,有人開了鐵閘,吩咐他們上去。
梯間寬大光潔,子康又添一分好感。
她稍微有點潔癖,認為一個人如果不能把自身與家居打理乾淨,那更不用做其他的事。
有*名穿白衫黑褲的老工人開啟門,延她倆進內。
「請坐,稍待。」
沙發蒙著白布罩,非常舒服,大霧臺對著碧海,觀之心曠神怡。
子康訝異到極點。
這個地方像建築文摘中的理想家居,同迷信不掛鉤,這是怎麼一回事。
燕玲低語:「他不大見客,家母託不少有力人士說項,他才應允。」
傭人奉上香茗。
白瓷杯碟,樸素美觀,一個驚喜接另一個驚喜。
子康不禁問:「收費若干?」
燕玲說了一個數目。
子康欠了欠身,幾乎沒嘩一聲,那等於她兩個月的收入,而她的年薪,絕對已過百
萬。
「捐到他指定的慈善機構,他分文不收。」
「是嗎,」子康不服,「那他何以為生?」
「你不知道嗎?他的正職是會計師。」
子康仍然不服,「這麼說來,只得有錢人才可與亡靈接觸?」
燕玲噓一聲。
「窮人連見鬼的資格也無?」
燕玲瞪老友一眼。
子康站到露臺去看風景。
露臺上擺若兩隻大瓦缸.種著米蘭,那一叢叢小小白色的花香氣饗人。
子康深呼吸一下。
轉過頭去,發覺燕玲已經與一個人在談話。
那是個年輕男子。
平頂頭,白襯衫,藍布褲,穿一雙布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舒服。
他態度和善,沒有半絲囂張。
這是誰?
就是那異人嗎?
子康不由得走回客廳。
那年輕人轉過頭來向她微笑。
子康坐到燕玲身邊。
燕玲正在說:「家母的意思是,她想知道我哥哥的訊息。」
那年輕人答:「人生中生離死別實不可免,不如節哀順變,把痛苦丟下,待傷口癒合,念念不忘,實非良策。」
子康巴不得聽到這樣的話,雖然也許只是江湖術士以退為進的手法,可是也值得深思。
她給燕玲一個眼色:還不走,等什麼?
燕玲說:「家母想知,他可安好。」
「他已安息。」
燕玲嘆口氣,「家母想聽他親口告訴她。」
那年輕人抬起頭,「其實,她應當心息。」
子康終於忍不住,「燕,我們走吧。」
燕玲白地一眼。
年輕人笑了,「這位小姐,可是完全不信?」
「對,」幹康說:「你幫得了就幫,幫不了拉倒,何故吞吞吐吐,推推搪搪?!」
年輕人不以為忤,他清瞿的臉靜下來,隔一會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