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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謝謝你,子康,我會感激你。」

「一定有好友會強你所難。」子康抱怨。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子康絕不踏足進廟宇,就是害怕那種迷信氣氛。

她滿以為那奇人一定在廟門口擺檔,而事實不。

又以為奇人家住在破舊的鄉下老房子裡,也不。

那人住在山頂,車子一路上山,途中鳥語花香,子康厭惡之心,頓時去了一半。

她笑出來,是,她李子康一向最反對怪力亂神。

那的確也是一幢三層樓的老房子,可是維修得異常整潔,房子分三戶分租,奇人住在二樓。

按了鈴,有人開了鐵閘,吩咐他們上去。

梯間寬大光潔,子康又添一分好感。

她稍微有點潔癖,認為一個人如果不能把自身與家居打理乾淨,那更不用做其他的事。

有*名穿白衫黑褲的老工人開啟門,延她倆進內。

「請坐,稍待。」

沙發蒙著白布罩,非常舒服,大霧臺對著碧海,觀之心曠神怡。

子康訝異到極點。

這個地方像建築文摘中的理想家居,同迷信不掛鉤,這是怎麼一回事。

燕玲低語:「他不大見客,家母託不少有力人士說項,他才應允。」

傭人奉上香茗。

白瓷杯碟,樸素美觀,一個驚喜接另一個驚喜。

子康不禁問:「收費若干?」

燕玲說了一個數目。

子康欠了欠身,幾乎沒嘩一聲,那等於她兩個月的收入,而她的年薪,絕對已過百

萬。

「捐到他指定的慈善機構,他分文不收。」

「是嗎,」子康不服,「那他何以為生?」

「你不知道嗎?他的正職是會計師。」

子康仍然不服,「這麼說來,只得有錢人才可與亡靈接觸?」

燕玲噓一聲。

「窮人連見鬼的資格也無?」

燕玲瞪老友一眼。

子康站到露臺去看風景。

露臺上擺若兩隻大瓦缸.種著米蘭,那一叢叢小小白色的花香氣饗人。

子康深呼吸一下。

轉過頭去,發覺燕玲已經與一個人在談話。

那是個年輕男子。

平頂頭,白襯衫,藍布褲,穿一雙布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舒服。

他態度和善,沒有半絲囂張。

這是誰?

就是那異人嗎?

子康不由得走回客廳。

那年輕人轉過頭來向她微笑。

子康坐到燕玲身邊。

燕玲正在說:「家母的意思是,她想知道我哥哥的訊息。」

那年輕人答:「人生中生離死別實不可免,不如節哀順變,把痛苦丟下,待傷口癒合,念念不忘,實非良策。」

子康巴不得聽到這樣的話,雖然也許只是江湖術士以退為進的手法,可是也值得深思。

她給燕玲一個眼色:還不走,等什麼?

燕玲說:「家母想知,他可安好。」

「他已安息。」

燕玲嘆口氣,「家母想聽他親口告訴她。」

那年輕人抬起頭,「其實,她應當心息。」

子康終於忍不住,「燕,我們走吧。」

燕玲白地一眼。

年輕人笑了,「這位小姐,可是完全不信?」

「對,」幹康說:「你幫得了就幫,幫不了拉倒,何故吞吞吐吐,推推搪搪?!」

年輕人不以為忤,他清瞿的臉靜下來,隔一會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