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寧,你哪裡不舒服?我們現在認輸離開可好?”
廿一的臉上覆著一層人皮面具,臉色看不出,不過秦瑤握住廿一的手,察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掌心沁了汗。他一定是身體很疼吧,內力無法使用,他身上又中了七傷散,新傷舊傷無法壓抑緩解。她恨不得能為他分擔痛苦。
那婦人卻繼續擠兌道:“小子,你別硬撐了。你是姓李的教出來的弟子麼?那人藏頭露尾不敢來,派個弟子送死,真是丟臉。算了,你們若跪下求我,我就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
聽那婦人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根本沒打算放他們離開,廿一併不覺得認輸丟臉,也早就習慣跪地求饒。可是他不能讓二小姐被拖累,他終於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前輩,可否放我的主人離開?”
“姓李的沒告訴你們麼?比武他若贏了我立刻消失,比武如果是輸了你們就要任我擺佈。你們活著對我沒用,我只想你們死了好餵我的毒蟲。”那婦人森森回絕。
懇求被拒絕,對於廿一而言太正常不過了,他不以為意,不起不惱依舊平和,只是低頭望著二小姐愧疚道:“主人,屬下現在的確內力已失,無法護著主人安全離開。不過主人如果想要逃走,屬下倒是能拼死拖住那人一時半刻。”
秦瑤本來是想要立刻逃命的,可是廿一居然說有辦法拖住對方,她忽然靈機一動,問道:“阿寧,不用內力你也能與人打鬥麼?”
廿一點頭。以前在李先生那裡受訓,也有過內力被封的時候與三五個影衛比武過招的情形,他現在還看不出那婦人深淺,但對方也就一個人,他若拼命纏鬥,應該能為二小姐爭取足夠的逃走時間。
秦瑤看廿一回答的肯定,她索性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她讓自己鎮定下來,對廿一說道:“那婦人定然是武功平平才會下毒暗算,所以你就算不用內力,也應該能贏。咱們不要被她唬住。你這就去與她堂堂正正比武,我也不會逃,我要看你得勝。你是我的人,欠我的情還沒還,我若棄你而去豈不是虧了?”
廿一心頭一暖,身上各種不適彷彿立刻緩解了幾分。二小姐說她不會拋棄他,是真的麼?生死攸關,她不逃走,她要留下來陪著他?這說明她信任他,她覺得他能獲勝?
巨大的欣喜衝散了所有負面的影響,廿一抬頭,望向那婦人,朗聲道:“主人命晚輩與前輩比武,還望前輩能說話算數。只要晚輩取勝,您必須履行與李先生的約定。”
那婦人沒料到他們內力已失,居然還敢比武。這少年雖然是改易了容貌,不過聽聲音年歲不大,那少女也是武功平平,兩人從孃胎裡開始練武加在一起的功力也不可能超過她,他們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
那婦人本來是理直氣壯嚇唬別人的主,這時自然不能在氣勢上讓兩個後輩佔上風,陰陽怪氣道:“你們既然急著送死,到了閻王那裡別嫌我沒給你們求饒的機會。比就比,姑奶奶還怕了你們兩個小娃娃不成?”
76險中怎取勝
秦瑤退後到涼亭內,讓出比武的場地,順便掏出水囊澆滅了那堆毒煙。
廿一則將影衛配發的短劍從靴筒中取出,走了兩步迎上前,向那婦人躬身施禮,準備接招比武。
廿一走的這幾步,每一步似實而虛,彷彿搖拽成一段音樂,華服美袍衣衫飄逸宛若舞蹈,像是畫中仙子落了凡塵,讓觀者不由得心馳神蕩。
廿一還不曾出招,光這幾步走,風采氣勢就已經自然流露,讓秦瑤不忍側目,雙眼直勾勾盯著沉迷不已。
俗話說外行看的是花哨,內行看的是門道。
隨著廿一的動作,那婦人原本自信驕傲的面孔卻漸漸籠起一層寒霜,眼神陡然一變。不待廿一靠近,她身形一晃,綠襖藍裙翻飛,手中亮出一對銀鉤,袖中雙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