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笑了下,然後把目光放在了臺下的徐木身上。
隨著二胡悠揚的聲音傳出,一種歡快的氛圍也出現在了舞臺,我不停的變換著曲風,蘇朝露也很有默契的總能配合著我唱出一句句詞。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下意識的拉出了二胡本該有的悲傷,蘇朝露眼裡也重新露出了淒涼。
並不是習慣,而是在臺下一個隱秘的角落裡,一道柔和視線和我們交織在了一起。
溫晚穿著風衣,臉上帶著從未出現過的祝福。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就好像一個熟悉的朋友在分別許久後相逢的陌生感,哪怕我們也才剛分開了一個周的時間。
看著那道模糊的身影,斑駁的記憶也再次闖進了我的胸膛,可不再有糊塗,只有一種對這個世界的善良,和對蘇朝露的溫柔。
我收回了視線,把目光放在了蘇朝露身上。
蘇朝露轉頭看到我堅定地目光身軀輕微顫抖了一下,隨後眼裡便出現了一絲滿足。
“煙波裡成灰也去的完美,風雪依稀……”
……
這悲痛的一年很快迎來了尾聲,在最後一天我像往常一樣揹著一兜滋補品來到了海邊。
可這次見到的客戶發現我是一個男人後便暗罵了一聲離開了這裡,我並沒有挫敗感,而是轉身對身後跟著的蘇朝露說道:“賣不出去了……”
她柔和的笑了下,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腦袋輕聲道:“我就說你裝姑娘肯定不成,新的一年就別賣了。”
“我不賣怎麼養你啊?”
“不是還可以唱戲嗎?”
蘇朝露比劃著手指算了算,然後開心的說道:“昨天的演出咱們倆掙了能有萬把塊,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錢還給張時了。”
“這不是閒的沒事幹。”
“今晚就是跨年了,怎麼會沒事幹呢?”
遲疑了片刻,蘇朝露拉著我的胳膊小聲問道:“你說她還會來嗎?”
我愣了下神,最後還是搖著頭說道:“不會了吧,電話裡她不是說有個很重要的訂單要忙。”
“可是我們不忙。”
蘇朝露從兜裡拿出了兩個橘子放在手心裡看了看,沉默了許久還是抬頭看著我說道:“桶哥,咱們去南京吧,就現在。”
“可是我們已經答應張時去威海找他了。”
“張時可以陪你一輩子,她呢?”
在我愣神時,蘇朝露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託著腮呢喃道:“一年又一年,總會有人要徹底離開的。”
我點上煙坐到了她身旁,猶豫了許久看著她身上淺白色的風衣小聲問道:“可你也應該明白,咱們去了以後可能連面都見不到。”
“為什麼啊?”
“直覺。”
蘇朝露哈哈笑了下,轉過頭不讓去看她的眼睛。
“我從來不相信別人的直覺,只相信自己。”
“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