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朗政得手之後,興沖沖地跑到範總那裡去表功,朱友權還在範仰的辦公桌上看見過那兩件東西。
見沙朗政洋洋得意、自以為手段高超,朱友權私下裡還過他:“就為那兩件東西,弄得無辜者家破人亡,這不算什麼能耐!”
沙朗政卻不以為意,還反過來朱友權:“想知道為什麼範不肯重用你嗎?因為你就這點出息,總是幹不了大事!”
聽到這裡,丁齊忍不住皺眉道:“朱友權沙朗政的這番話,聽著好耳熟,好像是紅夢樓裡賈璉的臺詞。”
朱山閒:“聽你這麼一,我也有點印象,的確是賈璉的臺詞。”
在紅樓夢第四十八中,有個叫石呆子的人收藏了一批古扇,偏偏讓賈赦給看中了,賈赦便命賈璉給弄來。賈璉登門以重金求購,結果石呆子堅決不賣。賈雨村聽此事便使了個毒計,陷害石呆子拖欠官銀,將其家產抄沒充公。
石呆子生死不明,扇子被送到了賈赦這裡。賈赦便責問賈璉:“人家怎麼弄來了?”賈璉則頂了一句:“為這點子事,弄得人坑家敗業,也不算什麼能為!”這句話和朱友權沙朗政的那句很像。
丁齊又搖了搖頭道:“其實賈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朱山閒則苦笑道:“你是想朱友權吧?身在江湖,良心已經讓狗吃了一半,但另一半還得好好留著。”這又是另一本地師中的臺詞。
丁齊追問道:“那個姑娘真是未成年嗎?那顧是什麼眼神,這其中恐怕有問題吧!”
朱山閒嘆息道:“顧的辯護律師當然也查過這個問題,來也怪,有些記錄資料居然找不著了。那姑娘出生在一個邊遠村莊,當初的衛生所已經不在了,出生證明找不到了。因為一場水災,最早的紙質落戶檔案記錄也沒有了。
只能根據電腦記錄和身份證來確定出生年月,從法律上來講她就是未成年。雖然從醫學角度還可以測定骨齡,但是骨齡測定有誤差,法律證據上沒有身份證登記年齡有效。而且這姑娘最後改口供了,顧也放出來了,這件事也沒必要再去查,就更加不清了。”
丁齊:“那一家人後來怎麼樣?”
朱山閒搖頭道:“據朱友權,顧死了。他雖然被放出來了,但受到的打擊太大,工作丟了,名聲也完了,大好人生毀於一旦,精神有點失常,後來落水身亡。據他是失足溺水,但也有人認為他是跳水自殺。老顧則大病一場,好歹搶救過來了,如今應該還在世。”
丁齊不知道什麼才好,過了好半天才咬牙來了一句:“五年前的事情了?範仰死得好,他早就該死了!”
朱山閒:“像這樣的事情,朱友權剛才了三件。後來範仰死了,但應該還有人瞭解內幕、掌握證據,沙朗政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丁齊:“這也是仙人跳吧?居然還有這麼歹毒的套路!”
朱山閒反問道:“那你以為呢?所以剛才我,假如丁老師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也要多留幾個心眼,防不勝防啊!”
平常聽的仙人跳,往往就是給光棍介紹物件,騙了財物之後女方便不知所蹤。更過份一點的則是以美色下套,到了賓館剛脫衣服,外面就有自稱女方丈夫之類的人砸門,敲詐一筆錢財。但是玩得這麼狠的,丁齊以前沒聽過,的確有點突破想象力。
丁齊:“那兩件東西,應該就是被張望雄拿走了,所以他了解內幕並掌握證據。範仰死後,張望雄還收編了沙朗政那夥人為他繼續幹活。前幾天他們跟蹤我去了黃田村,還從山上帶下來幾塊古磚呢。”
朱山閒:“範仰和張望雄有過不少合作,應該一直都在互相利用丁老師,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別的嗎?那兩件器物,有沒有印象?”
丁齊微微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驚呼一聲道:“方外圖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