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二的刀迎面而來,心下一凜,百忙中一低頭;只覺得劉金喜的右手在腦袋下輕輕一託,嘶的一聲,伴隨著劉二削過面門的刀,閆東生的一隻右耳已被切下。只聽閆東生一聲嘶聲竭力的狂吼,拖著劉金喜一個側身橫踢,劉二的身體飛出,啪地撞在門板上,劉金喜也被他力摜雙臂甩得橫飛出去。屋子裡驟然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三人如牛般的喘息聲,老頭夫婦和那夥計三人蜷在牆角,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劉金喜金覺得眼前金喜亂舞,搖了搖頭,劉二已經欺身而上,身子如一隻大鳥般騰空而起,向劉金喜躺身的地方直劈而下。
卻聽得“卟”一聲悶響,劉二直挺挺跌了下來,額頭撞在了劉金喜上方的櫃角上,濃粘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瞪著溜圓的眼珠沒了氣息。櫃坊的打鬥已經驚動了全村的人,村民們圍在外面,卻無人敢進屋一探究竟,只能聽著屋裡不斷傳出的嚎叫和乒乒乓乓的打鬥聲,眾人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碰”的一聲,櫃坊的門從裡而外碎開,村中私塾正設在櫃坊的正對面,聽到門板碎裂的聲響私塾的先生和學生全都驚得起身向發聲處望去,只見眾學生中一個小孩一下衝了過來,不停叫道:“爹爹,爹爹。。。”,正是劉金喜即將滿十二歲的大兒子方正。劉閆二人跌跌撞撞地扭打著出來,又滾進了門外的清水塘裡。這個齊腰深的水塘池水清澈透明,池底有綠綠的水草,眾人驚叫著,駭然看著劉金喜和一個壯漢在水裡撕扯扭打,激烈飛躍的水花停了,那個壯漢沉入了水底又漸漸浮了上來,隨著水紋緩緩晃動,已經氣絕身亡。屋裡的那個老太婆此時才手持棍棒依依呀呀地衝了出來,劉金喜踉踉蹌蹌的爬到岸上,伏在地上喘了幾下,便昂面朝天不停地咳嗽,方正撲到跟前大叫:“爹爹,你怎麼啦?”
………【第二章 查案】………
劉家村死了兩個外地人的訊息不脛而走,驚動了縣城的縣太爺,捕頭和捕快們聞風而動,齊往劉家村而來。劉家村這下可熱鬧了,酒鋪外面的空地上,擠滿了觀看縣城法醫驗屍的村民,法醫一邊檢查,一邊排除死者致命的各種原因,有頑皮的小孩掩不住好奇之心,趁大人們不注意便抽冷子衝到死者身邊,掀起蓋在死者身上的布單觀看,卻被大人們趕上來老鷹抓小雞般便把他們擰回了人群中去,掄起手裡的竹條使勁往他們屁股上抽,那些小孩也不哭鬧,只一個勁兒齜牙咧嘴地做著怪臉。一人以手帕捂住口鼻,圍著屍體不斷端詳,此人一身月白的粗布長袍,頭上戴一頂白舊的圓布帽,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乍一看去會以為是個飽讀詩書的青年儒生,其實此人乃是名動省城的捕頭-徐百九。
徐百九是四川人,年紀才30左右卻已破案無數,絕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年齡而看輕了他,此人法眼如炬,執法如山。“不管是誰只要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這就是他的執法標準,他的岳父因為涉嫌賣假藥,也被徐百九拷上了公堂,雖然賣假藥煩的只是小罪,頂多判幾個月就能被釋放,豈知他岳父是個是要面子之人,在被抓當天就上吊嚥了氣,徐百九的妻子也因為此事離開了他,說他絕情寡義,連自己的岳父都不放過。有人贊他執法嚴明,也有人說他冷酷無情,可是他問心無愧。十年前,他就是因為同情心氾濫,把一個對他信誓旦旦說回去就會悔過的少年釋放以後,哪知少年回去之後竟在自己雙親的飯菜裡下毒,把養了他十幾年的親生父母毒死,打那以後,徐百九再也不相信人會有悔過之心,也不相信一個壞人能夠變好,他只相信法律。此次劉家村發生命案,他奉命隨縣太爺來到此地辦案。看了兩個死者,小個子是被櫃坊中的櫃子磕中太陽穴致死的,另一個大漢渾身上下無一點致命傷,徐百九圍在大漢屍體旁邊反覆尋思,從頭頂看到腳底,沒一處致命的傷口,突然他看到死者僅剩的左耳下面有一行烙鐵燙下的字樣,‘盜犯閆東生。’徐百九心下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