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看法。
“咳咳!”
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張牧雲正專心致志夾著一塊金黃脆嫩的烤乳豬肉,偷偷地往嘴裡送。沒想到皇帝這麼一發問,卻暴露了目標,他只好訕訕地放下烤肉,示意幽蘿吃了,然後站起身來,躬身向殿上施了一禮——此時此地,也由不得他細想,便開口儘快回稟皇上的問話:
“依小子的看法,怕是陛下擔心夏侯勇這人罷!”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見這少年如此膽大,說出真相,無論是朝廷的高官還是聖教的高人,個個臉上表情頓時凝結,心中不約而同想道:
“唉,縱使有一些法力,這少年果然還是村野鄙人。他以為這皇宮之中、陛下面前,還能和那些市井江湖一樣,出言無忌麼?”
眾人腹誹,不過皇上倒似乎對張牧雲這急切間說出的話語,比較感興趣。威嚴的帝王放軟了語氣,和藹地問牧雲:
“依小愛卿之言,倒似是頗有看法。那你不妨細細道來,不須有甚顧慮。”
“嗯,稟陛下,”張牧雲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心中確有想法,便毫不畏懼,娓娓說道,“小子並非信口瞎說。皇上,還有諸位大人,恐怕你們都不知,我還曾和關外侯夏侯勇大人有過數面之緣。”
“哦?”
牧雲這麼一說,倒出乎大多數人意外。於是不少人收起鄙夷之心,開始側耳細聽他說的話來。只聽少年朗聲說道:
“數月之前,小子代表雲夢洞庭門,出賽杭州的武林鴛侶大會。這夏侯小侯爺,也帶著寵姬前去。其中的細節曲折,在此不再細說,只是經過這一番接觸,請恕我斗膽直言——這夏侯勇大人,殺伐果斷,確是殺伐果斷,但這殺伐之中,還是失了一點仁心。方才也聽得一些西北戰局的情況,便請恕小子直言:那血魂石情狀頗為古怪,只恐怕夏侯大人一心求勝,做出些違背正道的不測之事來。”
張牧雲這一番話,聽在不知真相的人耳朵裡,自然覺得他有些妄下斷言。但這些人所不知的是,牧雲這麼說,其實已經是留了口德。他思索之後,並沒有把夏侯勇心胸狹窄、在錢塘江入海口附近設伏謀殺自己的陰私之事說出。
自然,聽了他的話,大部分人都不以為然。這時,那天香公主卻開了鳳口,脆生生地說道:
“牧雲,本公主自是知道那小侯爺可惡。不過,那還只是些私怨小事;他不至於如此無良吧?”
從少女的這句疑問,便看得出,這定國天香之名並非虛得。縱然此刻一顆芳心都系在少年身上,但在這樣的國家大事上,月嬋卻並不盲從,依然有自己的獨立看法。
再說牧雲。聽月嬋如此疑問,牧雲苦笑一聲,又不好將那件錢江荒灘殺伐之事和盤托出,便只得找了一個託辭,說道:
“稟公主,我出身羅州鄉野,並不知道太多大道理。只是平時我多看戲文,對照我所知道的夏侯大人行徑,卻與我常看的這些戲文裡的忠臣良將,並不相同。”
“噢,也有道理喔。”
月嬋畢竟與少年心意相通。聽了他的話,看他此時的表情,便想起他平時為人並非挾私妄言之人,便也接受了的說法。
只是,牧雲抬出戲文一說,卻更加說服不了別人。於是,眾人毫不在意,之後三三兩兩地陳說自己的看法,漸漸便把牧雲剛才對夏侯勇的評價,給慢慢地揭過去。
只不過,就在過了一時,正當大家幾乎已忘記牧雲剛才所說的那些不經之言時,那位銀髮飄舞的二國師大人,卻霍然起身,聲音朗朗,壓倒眾人,朝殿上御座的方向大聲說道:
“稟陛下,少師以為,宜召夏侯勇速回京述職!”
“你說什麼?陛下——”
頓時少師的這言語,便被那些文武群臣們當作過度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