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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說:

“跟我走吧,孩子,我幫你去找……”

正文 第七部 奔向林肯大軍 第五章(2)

天下著雨,帶著更多雨水的厚々的積雨雲像一片灰濛々的大幕籠罩著一小隊行進的戰士。他們是在一場激烈血戰中由於指揮失誤或漫不經心而脫離了大隊和同志的落伍者,是群烏合之眾,都屬於聯邦軍的一個步兵營,這會兒已經迷路。兩天來,他們一直冒雨在泥濘的道路上跋涉,儘量靠著沼澤地走,害怕碰上叛軍,因為他們人數很少,戰鬥情緒已蕩然無存。昨夜他們是滾在泥水中睡的覺,既無帳篷,也沒有毛毯,一個々疲憊得連有毒的水蛇和鱷魚都不顧了。現在,他們正踏著深々的泥漿,拖拉緩慢地朝前走。他們已不像戰士,更像是一群雜亂無章的流浪漢,鬍子拉茬,滿面髒汙,藍sè軍裝破破爛々,吃力地揹著沉重的槍只,臉上毫無表情。他們的行進既無計劃也無目的,僅々出於人的一種習慣——為了生存下去首先要聚集在一起,人最怕孤單。他們的頭腦簡直像退膛後的炮彈殼一樣空虛,最關心的只是到哪裡去弄點食物,最後找個落腳之地——這落腳之地也不知在何處——好象遠在天邊似的。

喬琳就是其中一分子。她也不知道在最後一場惡戰中自己是怎樣與連隊脫離的,管它呢,長久陷入戰爭噩夢的她已殺死過無數敵入,這還算得了什麼。

她心中只有對叛軍的永不熄滅的仇恨。是叛軍搶劫了她家的農場,謀害了她的父親,強jiān了她。殺死了她的哥々。這創傷仍然像強酸一樣燒灼著她的心。

自從那天在謝爾登中尉篷帳裡出了那件可怕的事後,她便逃離了原引以為驕傲的騎兵隊,跑入聯邦軍的一個步兵旅。那個旅的旅長正急需一匹戰馬,便出高價買下“雷電”,並歡迎她加入步兵。

隨後她參加了一場又一場激烈殘酷的戰鬥。打了多少次仗她已記不清。身邊的同志和戰友一個々倒下去,她卻奇蹟般地活下來。但這並不純粹是幸運。她已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早已學會保命的首要技能——她已培養出一種天xìng,每次在敵人的密集火力面前都能搶佔地面的最低點隱蔽住自己。同時,她還是個目光敏銳的神槍手。

她再不擔心自己的男人偽裝。軍裝從來不換;除了擦幾把臉外,極少洗澡;作戰前沿沒有那麼多正規要求,需要私自辦點事也容易得多。由於她英勇善戰,威信甚高,也沒有人敢嘲笑她不長鬍子。

曾經是溫柔多情的年輕女子漸々變成了一駕幾乎失去人xìng的作戰機器——唯一目標就是維持生存和多々殺敵。

他們走著走著,一個戰士開始左右搖晃起來,他停下腳步。

“我走不動了,”他說,“想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他趔趄到一邊,撲通一聲倒在泥裡仰面躺下睡著了——也可能是斷了氣。別人繼續前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又有兩人倒在路邊。

不知又走了多長時間,遠處的一聲炮響穿過朦朧的雨sè傳到他們身邊。所有人自然而然地止步聆聽。有的說還聽到了槍聲。

“如果那裡已經交火,”一個人說,“我就朝另外的方向走。”

“你是個什麼東西?”另一人問,“可惡的逃兵!”

“你願怎兒說就怎麼說,我就這麼幹!呸,誰也別想指揮我,我自己管自己。我的耳朵再也聽不進什麼冒著槍林彈雨衝鋒殺敵的口號,討厭死了。”他說著把槍扔下,好像是強調他的決心。

大家震驚地沉默了一會兒,另一個人高聲說道,“上帝呀!我支特他!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絞死我,但我再不打仗了!”

眾人紛々表示贊成。步槍一個々落地。

“好啦,夥計們,”第二個說話的人講,“你們要用上帝給你們的腦子好々想々。我們可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