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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袁天師可是真人境界,天下第一人,說他訪仙歸隱都不錯,但要說他已經死了,本公卻是不信。”

默然片刻,韋保衡知道自己跑題了,以手扶額道:“李曄那小子,畢竟是安王子嗣,就算他考核成績第一,也不用給他什麼實權官職陛下,也不會應許的。”

路巖點點頭,這件事在真正的掌權者面前,都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那李冠書的死,如何定性?”路巖問。

“三清觀造反,劫持宗室子弟,邢國公隻身前往救援,不幸罹難!”韋保衡說道,“李冠書死不足惜,但卻不能讓他汙了本公名聲!”

路巖聽了這話,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嘆息。

有關李冠書陷害三清觀造反的事,已經傳開了,韋保衡如此給人定性,無異於掩耳盜鈴,只會適得其反,但這件事朝廷總得給個說法,韋保衡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弊端,但利益面前,他能退縮麼?

韋保衡約莫是看見了路巖的異樣,加重語氣道:“李冠書身為皇朝國公,又是左衛大將軍,死得必須光彩,這是為了朝廷威名!三清觀可以造反,這天下什麼時候都不缺心懷叵測之徒,但若是國公貪贓枉法到了汙人造反、禍害數個山村的地步,傳出去,那不是告訴天下人,大唐朝政已經亂了?!”

“韋公所言極是。”路巖拱手,他明白韋保衡的意思,無非就是粉飾太平罷了。

但皇朝若是到了需要粉飾太平的地步,那就真是不太平了。

吳弘杉坐在高腳椅上,看著站在面前的吳悠,神色絕對談不上親切,聲音更是散發著寒意:“你當真不知道,恭親王世子是怎麼受傷的,他的隨從又是怎麼死的?”

“父親已經問了許多遍了,孩兒也回答了許多遍了,父親為何不信?”吳悠語氣生硬,站姿端正。

吳弘杉沉下臉來:“韋公已經派人來問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朝堂上,沒有人能夠忤逆韋公,這件事誰都看得出來不同尋常,你閉口不言,讓為父如何區處?”

吳悠身材嬌小,雖然已是二武雙全,更重要的是,他的氣運不一樣了。這樣的人,離遠些為好,不說交好,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說到這裡,恭親王轉過頭,看向李靖安:“為父同意你出仕,不是想讓你大展拳腳,佔據高位,只不過是想你有個一官半職,不讓人小覷,這就夠了。別的,不要奢求太多。李曄雖然傷了你,但並沒有做過分,而且今日,他還派人送來了禮物,禮物雖然不貴重,但心意到了。然而真正讓為父看重的,是他為人處世的心性、手腕——更勝其父!”

恭親王嘆了口氣:“且看吧,如今這個安王,論修為,已經不差當年的老安王,而老安王太過剛正,他今天能派人來,主動對為父示好,這就說明他手腕圓滑,沒有太過剛正這個毛病。這長安城,註定了有他一番風雲,我們看著便是,不要摻和。”

恭親王最後看了李靖安一眼,負手離去。

他心裡有一句感概,沒有說出口,也無法說出口。

同為宗室子弟,同為親王,跟李峴一比,他已經輸得太多。

當年他輸了修為,輸了沙場功勳。

如今,他輸了子嗣。

第六十四章 風雲(3)

午後,大雨滂沱。

一輛裝飾極度華貴的馬車,從重重雨幕中駛來,進入了安王府。

馬車停靠的地方,李曄已經在等在,待得馬車停穩,他從僕役手中接過大傘,走入雨中,親自為走出馬車的人撐起。

“曄哥兒為何要打傘?”從馬車中走出的,正是普王李儼,他抬頭看了一眼傘沿。

“下雨了,當然要打傘。”李曄笑著將李曄迎進抄手遊廊,這才收了雨傘,交還給僕人。